的钱。上次,您已经给了很多了。”

&ep;&ep;然而勖勉毕竟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。

&ep;&ep;眼看她推不过,她连花篮也不要,拔腿就跑。勖勉提了地上的花篮就去追,她却跑得更快了。

&ep;&ep;勖勉自然不至于跑不过她,只是满大街的人,这样你追我赶,实在太引人注目了。

&ep;&ep;幸好这时候下起了雨,阻隔了小姑娘逃跑的脚步。勖勉看着她背对着自己,不知为何忽然站住了。他连忙走过去。

&ep;&ep;一大颗雨滴滴落下来,打在小姑娘的额头上。

&ep;&ep;紧接着两颗、叁颗、四颗。

&ep;&ep;大雨忽至。

&ep;&ep;她压抑了好多天的情绪,屈辱、无助和自卑,终于借着雨幕的掩饰,随泪水汹涌而出。

&ep;&ep;勖勉把她拉到街边商铺的屋檐下躲雨,总算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&ep;&ep;原来,她回去之后把钱交给母亲,母亲却说别人的钱不能要,把钱给了史文松。

&ep;&ep;小姑娘抽抽嗒嗒地说:“我看着他买了许多东西,他自己花掉了!他根本就不会还给你,是吗?我为这顶撞了妈几句,她就打了我。”

&ep;&ep;勖勉叹了口气。一边是烈属,另一边是同志,两边的生活都不容易,他不知应该说些什么。

&ep;&ep;他还要给小姑娘钱,小姑娘说:“我妈很固执,她一定不肯要这钱。”

&ep;&ep;勖勉想了一下道:“我把伞也给你,伞柄里有个暗格可以放钱——对啊,伞又是从哪里来的呢?”

&ep;&ep;“你妈识字吗?”勖勉又想出一个办法,从小姑娘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,立刻拉着她走到角落里,掏出随身携带的签字笔,蹲下来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,给她写了一张条子。

&ep;&ep;“你爸叫什么名字?”

&ep;&ep;“傅邺。师傅的傅,邺城的邺。”

&ep;&ep;“祖上邺城?你妈呢?”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勖勉正要签名,名叫傅玥的小姑娘忙伸出瘦弱的手牵住他的袖子:“别签名了,万一这张条子到了敌人手里,你就危险了。”

&ep;&ep;勖勉把笔记本垫在膝盖上,艰难地写完了一整张张字条,撕下来交给她。只见条子上写着:

&ep;&ep;国家了解到傅邺同志遗属赵传歌、傅玥生活困难,无钱添置冬衣、看病,特赠数百元资其生活。此既危急存亡之秋,夫人千万保重。每一个中华儿女都是国家的有生力量。勖勉字。

&ep;&ep;勖勉笑道:“我怕你妈还是不信哪,回去看了后烧掉就好。”说罢,把字条封进伞柄交给了她。

&ep;&ep;小姑娘接过伞,却有些踌躇,小声说:“那你呢?你包里文件打湿了怎么办?”

&ep;&ep;“我叫黄包车。”

&ep;&ep;暴雨如注,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到黄包车。勖勉便问傅玥还在不在上学,小姑娘说:“不上了。”

&ep;&ep;勖勉说:“等天晴了,再委屈你到市政府门口卖几天花吧,免得引起怀疑。我也好找到机会,给你一笔上学的钱。”

&ep;&ep;“为什么呢?”

&ep;&ep;为什么帮我?

&ep;&ep;勖勉把头一低:“可能是因为格外心疼你吧。我和你父亲虽然素未谋面,可是一直在为相同的目标奋斗,也可说是志同道合、神交已久。他的孩子,就是我的孩子。不必多想,他日你学业小成,就是给我报酬了。再不然你帮我寄一封信吧,也算是帮我做事了。到时候你来?”

&ep;&ep;小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
&ep;&ep;雨渐渐小了,不一会儿,勖勉远远看到一辆黄包车过来,连忙抱着公文包跑过去。

&ep;&ep;上了车,他抖掉身上的雨水,和师傅说了目的地。师傅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,利落地拉起车把,准备出发,却停下来了。

&ep;&ep;勖勉正要询问怎么不出发,就见几朵红玫瑰逼到了他的面前。

&ep;&ep;透过白茫茫的雨帘,小姑娘的麻花辫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,毛衣甚至在往下滴水。她伸出右手,向他递过来五支玫瑰花。

&ep;&ep;勖勉接过,骂道:“好了,我收着了。赶快打伞回家去!”

&ep;&ep;小姑娘脆生生地应了一声,撑开伞挎着筐向前跑去,小水花溅了一路。跑了几步,又转身喊道:“过几天见!”

&ep;&ep;勖勉看着她欢快的脚步,笑着摇了摇头。

&ep;&ep;车夫道:“咱们走吗?”

&ep;&ep;“走!”

&ep;&ep;史文松见他来,本是十分高兴的。见他手里拿着玫瑰花,却微微变色。

&ep;&ep;勖勉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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