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p;“方才拿它打断了一个侍女的腿,想来这玉质乃是上乘的。”纳兰楮漫不经心地随口提了一句,以人骨比玉质。秦书接过玉笛的手紧了紧,抬眼看向他,“那,多谢皇长兄。”

&ep;&ep;纳兰楮似乎心情很好,始终含笑,但那双眸子从来不见底。他亲昵地摸了摸秦书的发顶,温情道,“同皇长兄客气什么。”

&ep;&ep;“不过,这春宵一刻值千金,妹妹和裴大人怎的到这里来了?”

&ep;&ep;他说着看向裴郁卿,认真问道,“莫不是因为这个侍女?”

&ep;&ep;“今夜微臣新婚,不知殿下何以在府上要一条人命?”

&ep;&ep;裴郁卿好声气地反问,看向地上只剩一口气的侍女,“大喜之日,总归是不吉利。”

&ep;&ep;纳兰楮恍然自责,敛眸低声道,“是孤不懂事了。”

&ep;&ep;他微低头看着秦书,“吓到妹妹了罢?”

&ep;&ep;“是阿,不知是何事,引得哥哥如此动怒?”

&ep;&ep;秦书顺着他的话说,纳兰楮轻描淡写叹道,“倒也没什么,不过是婢女不长眼,想到今日妹妹又出嫁了,孤一时心情不好。”

&ep;&ep;言外之意,就是想杀个人泄泄火。

&ep;&ep;第13章花烛夜&ep;看一下犯法吗。

&ep;&ep;那被杖刑的侍女名秋纹,是世子妃从小的贴身丫头,叶檀出嫁后也随之进了侯府。

&ep;&ep;这样的主仆感情自是不比寻常,若非三世子一力阻止,只怕秋纹已经没命了。

&ep;&ep;“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婢,太子殿下何以如此大动干戈。”

&ep;&ep;傅望舟的品性同当年的文湘侯如出一辙,忠直清正,他和裴郁卿,恰好一个是扮白脸的红脸,一个是扮红脸的白脸。

&ep;&ep;“殿下,打也打了,罚也罚了。所幸犯的也不是什么大罪,不如就留这侍女一命,殿下宽厚仁德,不必为一介轻贱之命折损了身份。”

&ep;&ep;镇襄候说的这番话,本是折中肯确。

&ep;&ep;但太子殿下今夜似乎格外有耐心地耗在这里,他不以为然地携笑道,“孤素来不懂得宽厚,这小侍女的命,孤还真非要不可。”

&ep;&ep;他说这话时,目光对着裴郁卿。

&ep;&ep;之后看了看一旁屈身在那半死不活的侍女身边的世子妃,语气焉有兴致,“这小侍女似乎是世子妃的亲属,若死了世子妃当是挺伤心的,那裴大人也要伤心了。”

&ep;&ep;叶檀握着秋纹手腕的动作微顿了顿。

&ep;&ep;裴郁卿神色自如,没解释什么,只对纳兰楮道,“殿下,不如将事情变得简单一些,做个交易如何。”

&ep;&ep;纳兰楮眸底隐泛残冷的光,他洗耳恭听,“哦?”

&ep;&ep;“我想,陈公子的命,比这一个侍女要贵重太多了。”

&ep;&ep;他缓缓开口,此话说的人意味深长,听的人更是百转千回。

&ep;&ep;陈启的命,要得,也要不得。

&ep;&ep;裴郁卿说的出,就能做的到。他此话若当真,那么大理寺、秦大人,已是信亲王麾下重臣,拢秦大人为羽翼,这言外可谓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的忤逆之意。

&ep;&ep;他如此直言不讳,连镇襄候都意外怔瞬。

&ep;&ep;纳兰楮微眯起眼尾,嗓音懒散徐徐,“裴大人的交易,孤还真不大敢做。”

&ep;&ep;他看着裴郁卿,似在推敲,试探,试图察觉出什么。

&ep;&ep;“不过......”太子殿下笑意深晦,“足以换一条卑贱性命。”

&ep;&ep;他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准备离开,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似的又折回来,走到秦书跟前温暖地给了她一个拥抱。

&ep;&ep;“险些忘了,孤的好妹妹,新婚愉快。”

&ep;&ep;“......”

&ep;&ep;在太子殿下和镇襄候离开之后,气氛才沉凝松融下来。

&ep;&ep;秋纹好歹保住了命,不过这一身伤,怕是难愈。

&ep;&ep;裴郁卿以陈启的命换一个侍女,怎么看都是亏本买卖,可这背后的深意,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晰。

&ep;&ep;自然,此举同样也是为了救一条无辜的性命。

&ep;&ep;人命在裴郁卿眼里从不是草芥,在他追随的,和追随他的所有人眼里亦然。这也是太子最大的优胜之处,他有些绝对的狠绝。

&ep;&ep;这种狠绝和裴郁卿是全然不同,也两不相容的。

&ep;&ep;“兄长,殿下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&ep;&ep;叶檀微微施礼,她眼睛有些红。秋纹伤成这样,若换作当初,她哪里会这么冷静。

&ep;&ep;她原本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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