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是如此,那臣也思念殿下。”

&ep;&ep;他好像颇勉强。

&ep;&ep;秦书盈盈嗔他一眼,恰似一副郎无情妾有意的景图。

&ep;&ep;不知不觉走到了湖上小筑,亭下有木桌竹椅,秦书熟门熟路地坐下,真真假假地说道,“我今天在街上,遇到了世家公子抢美人的戏码,许多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挡住了去路,于是只能绕道来上卿府寻郎君了。”

&ep;&ep;她终于说了实话,裴郁卿眼尾微扬,在她对面坐下,似笑非笑地望着她。

&ep;&ep;“看来殿下说思念臣,是句假话。”

&ep;&ep;秦书手背托着小巧的下巴,仗着少女俏丽容姿靓生生地直视他拽人沉沦的眼睛。她嗓音娇软,没了平日的清丽淡淡,“才不是,绕路是真的,思念大人也是真的。”

&ep;&ep;诚恳的目光和语气,秦书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惹人爱惜的小女子。

&ep;&ep;“殿下若再这般调戏微臣,想问什么,臣可就不答了。”

&ep;&ep;裴郁卿一语道破她另外一层小心思,秦书看着他,笑意保持了一会儿,随即消失无踪。索然地怨睇了他一眼,“大人真是不解风情,看来婚后生活还真是值得担忧。”

&ep;&ep;他好像忽然变得有些了解她了,这妖孽,果真是察人如蝎,好像轻而易举就能看到人心。得知自己许是之前判断错误,知道她不是单纯天真的小姑娘,就开始和他打太极了。

&ep;&ep;桌上有茶,秦书倒了一杯开门见山地问,“好吧,我是想问,世家公子抢美人的这出戏,可是裴大人编的?”

&ep;&ep;其实她也只是猜测,上一世这个时候,她还只想着和裴郁卿勾搭,哪里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。

&ep;&ep;只不过徐楚帆这个案子,她有印象。

&ep;&ep;父亲因为这个案子,可谓得罪太子颇深。

&ep;&ep;“殿下为何这么认为。”

&ep;&ep;裴郁卿随意回了一句,也倒了杯茶喝。

&ep;&ep;因为我太清楚你背后实力了......

&ep;&ep;秦书在心里默默答了一句,天真烂漫地扬了个笑意,信口胡诌,“我猜的。”

&ep;&ep;第10章许诺&ep;臣也要殿下的承诺。

&ep;&ep;裴郁卿当然没那么单纯,真相信她是猜的。他如今虽看她像一团迷雾,越探究越白茫茫地一片令人难察,但只凭她那夜在马车里对他说的那番话,却足以令他深深信她。

&ep;&ep;很危险不是吗,这样了解他的一个人,该杀了才是最正确的。可这个念头越是浓烈,另一个想要接近她,靠近她,了解她的念头,也愈发浓烈压下来,她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存在。

&ep;&ep;他身在此位,能信任的人少之又少。可对秦书,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份自心底深刻的信任是哪里来的。他竟信她,信她不会背叛自己。

&ep;&ep;“一个是太子的棋手,一个是太子不可或缺的言官,真是一出大水冲了龙王庙的好戏。”

&ep;&ep;秦书牙齿微抵着瓷杯,感慨裴郁卿的手段。

&ep;&ep;这两位虽身居要职,膝下公子却还尚未走仕路,自家父兄究竟为谁办事,在朝堂上敌政如何,都不曾参涉,说白了就是高门府第的纨绔子弟罢了。

&ep;&ep;裴郁卿不意外她能明白其中的辗转,抬眼饶有兴致地问,“那殿下猜猜,太子会保谁?”

&ep;&ep;上辈子这件事儿秦书完全不清楚具体,这会儿他问,她也来了兴趣颇认真地想了想,“此事不比一般的命案,一个吏部尚书一个言官,两边都不好得罪。”

&ep;&ep;秦书转着空茶杯,素手撑着玉皎的额鬓,轻笑了笑,“陈大人之子陈启当街杀人,若是太子想保住这一颗朝上弹劾有力的棋子,三法司里边,大理寺卿这一关是绝对过不去的。”

&ep;&ep;大理寺可谓是秦大人的完全掌控,暗线算是直属陛下,可比拟镇抚司。这许多年若太子有法子将秦关从位置上拉下来,哪里会等到今天。

&ep;&ep;“保吏部就相对简单些了,不过徐尚书膝下为此一子,这件事儿,难办的很。不管结局如何,太子必然要折损股肱。”

&ep;&ep;裴郁卿静静听着她说,眸华好比亭下澈湖,她能分析的这般透彻,意外有之,欣赏有之,动心有之。

&ep;&ep;他脑海又拂过女儿节消失在径路的裙袂,少女诧异含露水的眸子同眼前眉间矜稳风华的娇颜容姿重叠。她好像从最初,就令他无法抗拒。

&ep;&ep;“不过我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。”

&ep;&ep;清亮的眸子蓦然撞过来,裴郁卿沉深微凝的目光被她看的一清二楚。

&ep;&ep;秦书心口微热,愣了一瞬。

&ep;&ep;这个眼神她熟悉的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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