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婚礼当天若非纳兰忱看着她,保不齐她就得冲过去抢亲了。

&ep;&ep;郎君一身喜服俊朗绝色,可惜是别人的新郎官儿,静嘉看在眼里,那滋味儿别提有多煎熬了。

&ep;&ep;她沉于悲伤苦情地借酒消愁,裴郁卿还过来劝她少喝。

&ep;&ep;唉,男人,真不是个好东西。

&ep;&ep;少女青涩的感情就像是一杯酸甜的柠檬茶水,独特的酸,独特的甜,是任何情感也无法比拟的滋味儿。

&ep;&ep;她好不容易从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,气势汹汹跑到御书房,文帝正和镇襄候谈话。见公主来,镇襄候方才施礼道,“陛下,微臣先行告退。”

&ep;&ep;“退罢,庆川军一事,便暂且搁置着。”

&ep;&ep;“是。”

&ep;&ep;镇襄候退下后。

&ep;&ep;文帝看了眼满脸写着不痛快的静嘉,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。

&ep;&ep;她喜欢裴大人,这事还真不在他考虑范围内。之前赐婚诏书拖了许久,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静嘉胡闹。

&ep;&ep;秦大人离开后,静嘉立马就撒开了泼,“父皇,我要出宫!”

&ep;&ep;“出宫做什么。”

&ep;&ep;静嘉叉着腰理直气壮,“裴哥哥都成亲了,我伤心难过,要出宫缓解心情。”

&ep;&ep;“缓解心情?”文帝看透一切地笑了两声,不给她丝毫的体面,“朕看你是要去上卿府缓解心情吧。”

&ep;&ep;被戳中了心思,静嘉也不掩饰了,破罐子破摔地扬言道,“那又怎样,纳兰令珩夺夫之仇,不共戴天!”

&ep;&ep;文帝愈发地头疼了。

&ep;&ep;这丫头当真是被惯坏了,陛下干脆也破罐子破摔,“那诏婚是朕赐的,你不如跟朕不共戴天。”

&ep;&ep;“我......”静嘉气急败坏,“父皇!”

&ep;&ep;她冲过去拽着文帝的袖子,就差在地上打滚了,“父皇你不疼我了,你把我喜欢的夫君拱手推给别人就算了,现在还不准我伤心难过,不准我发泄,我......我不活了!”

&ep;&ep;文帝毫不留情地拽回自己的龙袍袖角,抬眸斜睨她一眼,“朕那是替你着想,你去上卿府,你斗得过令珩吗,嗯?还不是只有她欺负你的份儿。”

&ep;&ep;静嘉泄了气,吸着鼻子开始抽搭。

&ep;&ep;情哥哥没了,父皇也不爱她了。

&ep;&ep;连讨厌的坏姐姐她也欺负不过,这个世界原是这样的冰冷。

&ep;&ep;她不是公主吗,公主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,那为什么喜欢的人都不能拥有。

&ep;&ep;“呜呜——”

&ep;&ep;文帝随口说了两句,谁承想还戳到她心窝里了,陛下意外地看着她落下了两行伤心泪,作罢妥协地蹙眉,“好好好,行了,你去,你去。”

&ep;&ep;静嘉还没完全哭出来陛下就松口了,她翻涌的情绪险些没收住,抽泣了两下抹抹眼角,“多、多谢父皇。”

&ep;&ep;她啜啜泣泣地离去,背影透着萧条的浅淡忧伤。

&ep;&ep;*

&ep;&ep;上京城有一座谪居酒楼,名声四海。

&ep;&ep;生意红火,是京城一家独有。

&ep;&ep;许多文人墨客在此留下了传颂的文章诗词,平添了酒楼的底蕴声望。

&ep;&ep;二层楼,秦书坐在角落喝着茶。

&ep;&ep;司音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,“殿下,咱们还要在这待多久啊......”

&ep;&ep;茶都喝了三杯了。

&ep;&ep;秦书单手托腮,左手心不在焉地在桌上敲着,“再等一会儿。”

&ep;&ep;她视线随处遍巡,似在等着什么人。

&ep;&ep;茶水见底,秦书咬着空茶杯,微微皱眉。

&ep;&ep;莫不是哪里出错了?

&ep;&ep;上一世叶华年那傻小子在这里和狐朋狗友作诗饮酒,在后来他走上正途一步步往上走时,这一桩往事却径被人寻出以把柄利用了一场,平白下了一场莫须有的文字狱。

&ep;&ep;他是世子妃的亲弟弟,那时又已手握庆川军,一场文字狱足以也将文湘侯府拉下水。

&ep;&ep;叶华年是叶檀的弟弟,叶府少爷。他纨绔不化,不考功名也不入仕途,不过是因为早就对这朝堂看的一清二楚,纵有报国之心,也自知无济于事,何况叶氏便是在这样暗争互斗的朝政手段下落没的。

&ep;&ep;他被人构陷,却毫无辩言,听之任之。

&ep;&ep;阴冷牢狱里唯有冷窗一束寒光,他手拷铁镣,神色无比平静,一身素囚,却比京城那个风流纨绔的少年要风骨凌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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