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秦书穿衣服的时候想起闻了闻自己的寝衣。

&ep;&ep;淡淡的清香,没有半分酒气。

&ep;&ep;她昨儿个醉成那样还沐浴了?

&ep;&ep;她抱着衣裙站在原地沉思良久,可是脑海里只有断断续续的记忆......

&ep;&ep;她昨晚是不是......叫裴郁卿给她洗澡了?

&ep;&ep;秦书气血翻涌,一时不知该吐血还是该羞耻。她拿脑袋撞了撞屏风,抓心挠肝,恨不能冲过去杀了裴郁卿。

&ep;&ep;这样就没人记得她昨晚丢人现眼的一切了。

&ep;&ep;*

&ep;&ep;休沐之期,纳兰忱带着静嘉来了上卿府。

&ep;&ep;信亲王上访上卿府终归不那么妥当,虽然这小王爷目前在朝堂还尚未显山露水。

&ep;&ep;带着静嘉就顺理成章许多,她对裴大人的心思路人皆知,自己常跑上卿府邸也不妥。这两个人一块儿,那便相辅相成,顺从其美。

&ep;&ep;“姐夫。”

&ep;&ep;纳兰忱一见裴郁卿,就咧嘴喊他。

&ep;&ep;他胳膊肘撞了撞一边的静嘉,“喊人。”

&ep;&ep;裴郁卿在府时整个人都闲散随性,信步而来,一眼便风月初好。

&ep;&ep;静嘉翘唇不乐意,她还没走出来呢。这么好看的男人,英年早婚,她心痛、可惜。

&ep;&ep;纳兰忱意料之中地泛起笑意,“你怎么答应父皇的?”

&ep;&ep;她答应,不再对裴大人有二心。

&ep;&ep;可答应归答应,哪有那么容易做到的......

&ep;&ep;她一见到他,目光就忍不住跟着他走。

&ep;&ep;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,莫过于自己喜欢的男人一夜之间成了自己的姐夫。

&ep;&ep;静嘉叹了无数遍气,苦情地嘟嘟囔囔喊了一声,“姐夫......”

&ep;&ep;这两个字带着十分的不情愿八分哀莫心死五分破罐破摔。

&ep;&ep;裴郁卿一直拿他当小姑娘照顾,她自己可能不清楚,但他知道静嘉对他的倾慕依恋是纯粹的,也是一时的。

&ep;&ep;他笑着应了一声,静嘉听到他的笑,心幽幽的疼。她真不知道该捂眼睛不看他还是该捂耳朵不听他的声音。

&ep;&ep;好在娶的是是她们皇室的公主,是皇长姐......虽然不想承认,但纳兰令珩......

&ep;&ep;就勉强又勉强地配得上她罢......

&ep;&ep;要不然换作别人,她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。

&ep;&ep;“姐夫,陆钦臣进京了。”

&ep;&ep;纳兰忱带了一件正事过来,裴郁卿示意他们坐下说话,走到上方的椅子坐下。

&ep;&ep;他闻言并不意外,“算算日子是该进宫了。”

&ep;&ep;裴郁卿随手牵了牵衣摆,这动作落在静嘉眼里都跟艺术似的,她在一边听他们谈事,默默欣赏不要钱的美貌。

&ep;&ep;“温大人可已经在谪居了?”

&ep;&ep;纳兰忱端了手边侍女奉上的茶,轻晃了晃,“我和静嘉来时,似乎正遇见温大人进酒楼。不过当时隔得远,我们在马车里,也没看清到底是不是。”

&ep;&ep;“肯定是。”

&ep;&ep;静嘉忍不住接话道,“温大人芝兰玉树,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,我敢肯定是。”

&ep;&ep;纳兰忱睨她一眼,喝着茶笑道,“静嘉说是那肯定是,她别的本事没有,识美色皮相无人匹敌。”

&ep;&ep;裴郁卿也看向她,眼尾晕开淡淡笑意,“嗯,静嘉说是,那定然是。”

&ep;&ep;静嘉难得腼腆地低头淑女道,“哎呀,人家就是眼神比较好。”

&ep;&ep;“哟,好热闹呀。”

&ep;&ep;秦书来前院正厅见着这一屋子,心里不知泛起的是各种情绪。

&ep;&ep;庆幸,知足,酸苦,疼念,皆有之。

&ep;&ep;静嘉灵灵蕴秀,纳兰忱意气风姿,裴郁卿少年倾月,无一不令她心之所动。恰今日阳光挥霍撒满人间,她眼底唯有光。

&ep;&ep;某个冬雪纷扬千军破城,寒意刺骨的角落,都似乎裂了罅隙,有刺白宣光破彻而来。

&ep;&ep;她此刻站在那里,背后是满目春青煦阳。

&ep;&ep;眉梢眼角,不自知晕散的温柔,是裴郁卿动漾的真心。

&ep;&ep;“皇长姐。”

&ep;&ep;纳兰忱见到她,起身规矩地朝他施礼。

&ep;&ep;秦书抬了抬下巴,“免礼。”

&ep;&ep;“小王爷每回见我都行礼,累不累?”

&ep;&ep;纳兰忱看着她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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