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马氏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,才恍然惊觉她口中说的是什么,顿时松了口气,笑了,“你说是猫?”

&ep;&ep;紫羽被她如释重负的古怪模样吓了一跳,忙低下头,答道:“是的,猫。”

&ep;&ep;“不过是只畜生罢了。这么点小事,也值当你这样大惊小怪?”

&ep;&ep;“可是死的是那只毛色纯白、最为乖顺的一只……”

&ep;&ep;“是它自己跑来送死的,与我们何干?”

&ep;&ep;马氏斥责了紫羽后,心情甚好,胃口就也回来了。她懒得多管那猫儿是怎么死的,捏起汤匙,用力磕掉上面沾着的汤汁,将汤羹快速搅匀,大口大口吞咽起来。

&ep;&ep;紫羽愕然抬头,又赶紧低下。

&ep;&ep;三夫人连氏无子无女,没事时就爱养些猫猫狗狗,当做亲生子女般疼爱。平日里她待这些小动物尽心尽力,比对庶出孩子都要亲热许多。如今最得她心意的一只出了事,怎会善罢甘休?!

&ep;&ep;二夫人平日里极力拉拢三夫人,怎地这次反而变了态度?

&ep;&ep;紫羽心中惴惴,有心想追问几句,又怕再次惹恼了马氏,当真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。

&ep;&ep;马氏正思量着外头那些人许是弄错了,大房的人怎会查到那上头,突然院中又是一阵骚乱。

&ep;&ep;她瞥了眼一旁立着的紫羽,正欲遣她出去问问,谁料江云珊冲了进来,一进门就嚷嚷道:“娘,不好了不好了。三婶带着人朝这边来了!”

&ep;&ep;马氏揉了揉眼眶,起身说道:“慌什么?来得正好。我刚好有事要与你三婶商量一番。”

&ep;&ep;“商量?娘,你没弄错吧。”江云珊急了,“三婶那样子……”

&ep;&ep;她话没说完,马氏已经出了门。

&ep;&ep;眼看着连氏已经走到院子了,自己再多说什么,连氏那边也能听得见。江云珊恼恨地跺了跺脚,跟了出去。

&ep;&ep;连氏一进院门就瞧见了地上那软软的一团。她慢慢走了过去,躬下身子,抱它起来,心里悲伤到了极致。

&ep;&ep;马氏往她怀里瞥了一眼后,抚抚右眼眼眶,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几分。

&ep;&ep;她有心想与连氏说说自己的担忧,见对方将那团白色交给了身边的妈妈,就迎了过去,说道:“我有几句私密话要与你说。你且随我过来。”

&ep;&ep;“二嫂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,非得这般遮遮掩掩?难不成绒球的死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不成?”

&ep;&ep;连氏的话说得生硬,面部表情也极其生硬,仿佛镀了一层万年寒霜,从里到外都透着冷意。

&ep;&ep;马氏见她不领情,心里不由有些冒火。思及那只猫到底是死在静园,她努力掩住心中的火气,好生说道:“先别说这些了。外头有人给我递了话,说是侯府有人去查过了……”

&ep;&ep;“不说这个?”连氏不自觉地就提高了嗓音,语声尖锐地道:“我有多宝贝它,二嫂应当比旁人更清楚。如今二嫂说不提这个,那还要提哪个?”

&ep;&ep;马氏心中的话一直没能好好说出来,被连氏一句句顶得彻底着恼,当即没了与她商议的兴致,再开口,语气就也带了些不耐烦,“不过是个畜生罢了,死一个再买一个就是。若是我们事成,满京城的猫都随你挑!又何必拘泥现在,对这么个没了气儿的耿耿于怀。”

&ep;&ep;连氏把那猫儿当孩子般养着,怎能忍受得了她如此说?当即变了脸色,“如果哪天珍哥儿或者珊姐儿也这般出了事,我是不是也要劝二嫂一句,不必‘耿耿于怀’?”

&ep;&ep;马氏本就因了上次在安园的那一遭与她有了罅隙,后看她居然把那种大事搁下,非要揪住一个死猫咄咄逼人没完没了,已经火了。如今再听到她居然把自己的宝贝儿女与那死猫相提并论,如何忍得?当即喝道:“你有完没完?不过是个死猫,怎能与人一样!”

&ep;&ep;她左一句‘畜生’右一句‘死猫’,深深刺痛了连氏的心。想到绒球活着时可爱乖巧的模样,连氏瞬间红了眼眶。

&ep;&ep;想当初马氏去平园时,每次看到绒球,都要夸赞它几句。如今看来,那些竟都是骗人的了!

&ep;&ep;双唇微颤挪步上前,连氏死死盯着马氏,轻声问道:“昔日二嫂说的那些,都是唬我的,是也不是?”

&ep;&ep;她声音很轻,眼神却极利。

&ep;&ep;马氏不愿与她多谈,正欲敷衍她几句,就见红锦红芳走进了园子。

&ep;&ep;“二夫人,三夫人,侯爷和夫人有事找夫人们商议,还请赶紧过去一趟。”

&ep;&ep;说是‘请’,可是又说‘赶紧过去’,分明是急着唤人过去问话了!

&ep;&ep;马氏心中有了计较,定了定神,脸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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