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红月明显愣了下,眼神飘忽着,嗫喏道:“其实我见她是为了……为了……为了讨要几副新的花样子……”

&ep;&ep;刚刚江云昭不过是怀疑她,故而顺着吴婶的话讲了几句试她一试。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
&ep;&ep;“她既无心护主,那就再也留不得。今日弟弟们过百日,见不得血光,就不杖责了,直接赶出去吧。”

&ep;&ep;“姑娘,姑娘您信我一次啊姑娘……”红月哭了片刻,见江云昭依然是那副铁了心的模样转身要走,瞬间变了脸,“江家是大户人家,断没有随便将人赶出去的道理。姑娘你没真凭实据,就做出这样的事来,说出去后,旁人少不得要笑江家没规矩!”

&ep;&ep;“规矩?”江云昭轻轻笑了一声,“你跟我讲规矩?今日我想做些善事积福,故而没有严惩你。如今,你却要跟我讲规矩?”

&ep;&ep;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,看也不看,就捏着它的一角随意一抖。

&ep;&ep;蔻丹还没来得及惊呼,一物就顺着帕子落了下来,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,裂成好几段。

&ep;&ep;吴婶只看到是个镯子碎了,但红月认得那是姑娘最心爱的翡翠镯子,一下子呆住了。

&ep;&ep;江云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“红月偷走了我的镯子,不仅不肯承认,被我搜到后还死不悔改,竟是将镯子给打碎了。”语毕,对吴婶说道:“送她见官吧。”

&ep;&ep;她刚刚只是怕有人看到镯子在屋中,蔻丹的借口就会被揭穿,故而特意绕路回去将它带在了身上。谁知这一次,却是用到了!

&ep;&ep;红月这般不肯服软的性子,今日若是允许她留在府里,还不知道会搞出多少事来。既然如此,索性将她送到别处去,也省得她助纣为虐,害了爹娘!

&ep;&ep;即便她这样做有失风度,那又怎样?她此时不过八岁,就算任性些,吴婶和蔻丹也不会怀疑什么。最重要的是,这人想要害她爹娘!她不允许!

&ep;&ep;红月的尖叫声还没响起,口就被布巾重新塞住。

&ep;&ep;蔻丹嫌弃地拍了拍手,重新立到江云昭身后站好。

&ep;&ep;一旁的吴婶却没立刻应声。

&ep;&ep;她家当家的就是府里的一个管事,平日府中打点关系的时候,他跑过不少次腿,自是明白哪些官爷是和府里私交甚好、将此事拜托给谁更为妥帖。

&ep;&ep;可是她已经看到先前那几幕了,如今若是再听了江云昭的吩咐……

&ep;&ep;那么家里人往后只得跟七姑娘绑在一起了。

&ep;&ep;她侧过眼看了看自家心直的侄女儿,又想到自己想要在宁园长久做下去的打算,快速衡量了下,想着这事儿自她去到厨房帮忙盯着就已脱不开身,便道:“奴婢明白,这就去办。只是夫人那边……”

&ep;&ep;“母亲那边若是问起,只管将镯子的事情说出来。至于旁的,我自有安排。”

&ep;&ep;“奴婢省得。”

&ep;&ep;江云昭暗暗松了口气,看着眼中闪着恨意的红月,嘴角闪过一抹讥诮的笑意,“你若是不肯认下这镯子的事情,尽管叫。只要过了今日,我便有心思找了爹爹娘亲来帮忙追究那河豚之事。到时候你的下场,远不止这般了。且多想想你家里人罢!”

&ep;&ep;红月闷闷的声音骤然消失。

&ep;&ep;她惊恐地看着江云昭,身子一点点紧绷、僵硬起来。

&ep;&ep;江云昭再没回头看,径直朝外行去。

&ep;&ep;此事至关重要,她不敢耽搁,直接去寻了秦氏。

&ep;&ep;午宴即将开始,秦氏正忙着招呼客人,见江云昭过来要与她单独说会儿话,便随意地应付道:“等下再说。”

&ep;&ep;江云昭心中着急,又见自己怎么请求,母亲都只是和其他夫人笑谈着,并未将她一个孩童的话放在心上,就问蔻丹要了一片河豚肉搁在手中。

&ep;&ep;——方才她和吴婶说话的时候,蔻丹已经将河豚肉捡起包好了。

&ep;&ep;趁着秦氏与一位夫人谈完话,江云昭将那河豚肉摊在掌心中,踮起脚凑到秦氏眼前给她看。

&ep;&ep;秦氏认不出这是什么,正待细问,就听江云昭声音微颤地低语道:“母亲,听蔻丹的姑姑说,这是河豚肉。”

&ep;&ep;秦氏的神色凌厉起来,问道:“这是从哪儿来的?”

&ep;&ep;“吴婶在厨房帮忙时,在母亲的粥碗边捡到的。”

&ep;&ep;“如今她在何处?叫来问话!”

&ep;&ep;江云昭将秦氏拉到一边,期期艾艾说道:“红月把我那镯子偷去又给摔坏了,我气不过,让吴婶帮忙抓她见官去了。”

&ep;&ep;秦氏如今心里琢磨着河豚之事,哪有心思去想其他?便道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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