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理。您见过羊群吗?”

&ep;&ep;罗堇南不动声色地颔首,满头银丝在春日里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。

&ep;&ep;“领头的羊一定是羊群里最厉害的,它会带着大家去找草吃,”月佼认真道,“对天下人来说,朝廷的官就该是这领头的羊。若我们只能靠自己、凭天意去看找不找得到这口草吃,那要这些官做什么?”

&ep;&ep;见罗堇南凝神听着,月佼更加无所畏惧了。

&ep;&ep;“我年纪不大,书读得也不多,只记得公子发财的书中说过,好官不该只知‘为民请命’,还得‘领民请命’。我们什么都不懂,朝廷也不来个人领着教一教。我不是不想像大家一样,凡事规规矩矩来,可我家往上数七十二辈,都没谁知道这事该怎么办;那除了瞎胡闹,我又能怎么办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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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半晌没插上一句嘴的古西尘终于发觉,此前大家都小看了这妖女。

&ep;&ep;见形势不对,古西尘连忙道:“太常大人,即便她伪造身份户籍情有可原,但她官考舞弊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啊!”

&ep;&ep;罗堇南将目光转向古西尘,不疾不徐道:“说说。”

&ep;&ep;“据我所知,她与严大人及皇城司指挥使卫翀将军皆过从甚密,”古西尘扭头看了月佼一眼,掷地有声道,“且卫将军在年前还私自调用皇城司的人,对她所居的弦歌巷加强了巡防!”

&ep;&ep;一口咬出严怀朗及卫翀,这把算是掀了底牌,赌个大的了。

&ep;&ep;这事显然超出了月佼那颗脑子能承载的范围,先前还底气十足、刚柔并济的小豹子顿时慌了手脚。

&ep;&ep;她心中如有百爪乱挠,却又无计可施,想破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
&ep;&ep;罗堇南闻言却没再与月佼说什么,当即命人将擂台旁的卫翀唤了过来。

&ep;&ep;始终在看热闹的李君年向严怀朗投去颇为同情的一瞥,却见他镇定自若、满脸冷漠,顿时就恍然大悟地又笑了。

&ep;&ep;“卫将军,有人揭发你私自调用皇城司人手替人保驾护航,可有什么解释?”罗堇南眸心凛凛。

&ep;&ep;若单单只是“私自调用皇城司人手”这种事,那就理当交给监察司左司立案,经查实后按律对卫翀做出惩处即可,本不是罗堇南的职责范围。

&ep;&ep;可古西尘所言的这个情况,涉及到本次官考中的一名考生,作为主考的罗堇南自该过问。

&ep;&ep;京中众人皆知,太常卿大人是最见不得有人徇私舞弊的,这事若由太常卿来处置,那绝对比“按律处置”严厉得多。

&ep;&ep;尚书侍郎薛焕暗暗克制着上扬的唇角,等卫翀被帝师拿下之后,严怀朗也就脱不了干系了。

&ep;&ep;卫翀挠挠头,一脸憨厚无辜地对罗堇南道:“皇城司的巡防安排,都是提前一个月呈文递交光禄勋大人亲审,得了大人批示后照呈文执行,每个人的巡防日期与线路都是有记档可查的,这要怎么私自调用?”

&ep;&ep;古西尘一听急了,“卫将军莫要狡辩,我得了消息后,曾亲自去弦歌巷偷偷看过,分明就有着皇城司兵甲的人在!”

&ep;&ep;严怀朗淡淡瞥了古西尘一眼,唇角有一丝冰沁沁的冷笑。

&ep;&ep;卫翀坦荡地对上罗堇南的审视,“那是末将自家的府兵。太常大人一定还记得,前些年开将军府时,陛下见我穷得咣叮咣叮,没钱另制府兵兵甲,便准了末将蹭一蹭皇城司的兵甲,以红巾系颈做区分。”

&ep;&ep;皇城司的人是以皂色巾系颈的。

&ep;&ep;“那队人今日还在弦歌巷呢,您立刻派人去瞧,若不是红巾,我自个儿进天牢蹲好。”

&ep;&ep;古西尘目瞪口呆,月佼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&ep;&ep;她这才想起年前被司沁泓误会的那一次,司沁泓曾问卫翀“为何偷偷摸摸调自家府兵过来”,当时卫翀说,“这是严小二给别人下的套”。

&ep;&ep;想来就是为了今日这事了。

&ep;&ep;罗堇南神色稍缓,若有所思地命人即刻去弦歌巷探查。

&ep;&ep;薛焕见状,忍不住出言道:“即便这其中有所误会,可卫将军独独对本次官考的某一位生员格外关照,总不会只是路见不平吧?”

&ep;&ep;“受人之托啊,”卫翀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,指着严怀朗道,“这事你问他去。”

&ep;&ep;月佼有些发恼地皱紧眉头,瞧瞧瞪了卫翀一眼。

&ep;&ep;这个卫将军,怎么这样不讲义气呀?明明一直没人提严怀朗半个字,他怎么祸水东引?太不像话了!

&ep;&ep;她那自以为无人察觉的小眼神落进严怀朗眼中,让他很想将她按进怀里使劲揉她的脑袋。

&ep;&ep;小姑娘那替他担忧又替他不忿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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