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翌日,苏宓叮嘱春梅替她细细着了妆,遮盖了眼下的乌青和唇角小痂,这才跟着冯宝去苑门口,而秦衍早已坐到了马车里。

&ep;&ep;她也是在路上,才听冯宝提起,秦衍昨晚便回来了,只是大概因为公事,睡在了书房。

&ep;&ep;已至秋日,马车的帏帘做的比夏日厚实的多,苏宓掀帘的手更显得纤细白嫩,好似玉兰色的花瓣。

&ep;&ep;说起来,成婚次日,秦衍便出了门,到了今天回门,她才算是刚刚见到第二面。

&ep;&ep;苏宓原是想坐在之前的临口的位置,但今日这辆马车并不是秦衍选秀那次去京府的那一辆,里面的陈设也有所不同,两排少了柳桉木椅,空位便只剩得秦衍身侧那一处。

&ep;&ep;秦衍斜倚在绸靠上,侧颜如玉,此时正拿着书简,没有看向她。

&ep;&ep;他的褚色袍裾洋洋洒洒地亘着大半边,苏宓只得上前轻轻提了一下,待坐上了厢椅,再把袍裾摆放在自己的膝腿上,不敢撇向他那一边。

&ep;&ep;秦衍余光瞥见苏宓的动作,唇角稍扬了扬。

&ep;&ep;苏宓浑然未觉,她坐定了之后轻轻唤了一声,“督主早。”

&ep;&ep;嫁妆的事苏宓昨晚已经想了通透,其实自己也是矫情了,无端又难受了一晚。如今摒开这些杂想,见了秦衍,苏宓又想起洞房那日的事来。

&ep;&ep;身上的淤青还未退,苏宓不问又有些不甘心。

&ep;&ep;她总觉得那晚的事是真的,便斟酌着开口道:“督主,我听春梅说,我那晚发了酒疯,不知道有没有冲撞了督主。”

&ep;&ep;“嗯,是有些冲撞。”

&ep;&ep;苏宓被他一说,有些紧张得看向他。

&ep;&ep;“不过...”秦衍看了看苏宓,视线扫过她那处快要结痂的唇角,虽说盖了妆粉,但咬的人是他,自然最是清楚位置,怎么会看不出来。

&ep;&ep;“该罚的,已经罚了,以后不必再提。”

&ep;&ep;话被秦衍一下子截住了,苏宓看着秦衍又回过头看书简的模样,似是与她说话没什么兴致一般,她便咽下了想继续问的话。

&ep;&ep;因昨晚睡得晚,苏宓坐了一会儿便有些困意,连遮着口打了几个呵欠。

&ep;&ep;“督主,我想小睡一会儿。”

&ep;&ep;“嗯。”

&ep;&ep;得了秦衍的回答,苏宓才算放心。其实,她对秦衍的感受很是奇特,这两日秦衍不在,她仔细想了想,喜欢应当是喜欢的,怕,也确实是怕的,尤其秦衍还总是奇奇怪怪地生一些气,反正,她小心着总没有错。

&ep;&ep;她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,靠在马车窗牖内侧的凸出的矩型木棱处阖上了眼。

&ep;&ep;在她闭眼的那一霎,秦衍放下了书简,双眸看向她的时候意味不明。

&ep;&ep;有时候,他也想看看她心里想的是些什么,不该惹他的,上赶子惹,他不放心上的,她又处处斟酌。

&ep;&ep;...

&ep;&ep;马车辘辘而行,不多久,便到了苏宅。

&ep;&ep;因秦衍的身份不同,苏明德并着苏宅一众女眷一同等在了门口迎接。

&ep;&ep;二进院的厅房内,秦衍依旧被奉上了上首的座位。

&ep;&ep;苏明德想客套几句,便道:“督主,宓儿年纪小,不知道有没有冲撞了您,还请督主海量包涵...”

&ep;&ep;他是预着秦衍就算不说一句没有,也该是随意笑笑,谁知秦衍压了压茶杯里浮起的茶叶,缓缓出声,

&ep;&ep;“你今日,有何事想求我。”

&ep;&ep;“什,什么?”秦衍的一句话,说的苏明德摸不着头脑。

&ep;&ep;“女儿嫁与了你一个宦官,不该拿些好处么。”秦衍脸上带着半分笑意,“你不是这么想的?”

&ep;&ep;苏明德被秦衍一说,心里拔凉拔凉的,他虽这么想,但总也要迂回客气几句才提,这督主怎么丝毫不给面子。

&ep;&ep;“督主,我没有这般意思...”

&ep;&ep;“那就是没事求我了。”

&ep;&ep;“也不是——”苏明德急急道。

&ep;&ep;秦衍嗤笑了一声,“苏明德,你要知道,你能求我是因为有苏宓,而我,不需要你的讨好。”

&ep;&ep;不需要他的讨好,苏明德听明白了,便是需要苏宓的讨好,所以以此及彼,他要做的是讨好苏宓,苏明德懂了秦衍的意思,可是督主怎么会突然这么说?

&ep;&ep;难道是,嫁妆一事,他发现了,所以替苏宓不平?

&ep;&ep;嫁妆一事,苏明德本来也不想如此,倒不是缺这些,但毕竟苏宓拿了迟早也得还回来,加之赵姨娘说的没错,以秦衍的身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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