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地说了一句话:“婊子无情,戏子无义!”

&ep;&ep;至此,他对戏子的厌恶就开始表现得淋漓尽致。他从不进戏园,也从不办堂会,家中有人好听戏,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背着他听。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“戏子”两个字。

&ep;&ep;直到有一日,他因公再次前往北平时,听到了沉氏在一个月前已经病故的消息。他瘫坐在地上,掩面而泣……

&ep;&ep;他着人寻到了沉氏的夫家,本想着送去一份迟到的帛金聊表哀思,却没想到沉氏嫁的男人是个只会赌钱、抽大烟的败类,连沉氏用来治病救命的体己钱也全都被他搜刮走了。

&ep;&ep;厉震霆震怒。怒这男人的卑劣,怒沉氏宁肯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而不肯再多看自己一眼的决绝!

&ep;&ep;更怒的是这不公的老天妒杀红颜!

&ep;&ep;“砰、砰、砰!”

&ep;&ep;叁声震耳欲聋的枪声,断了那男人的性命,也断了他最后的恨意。

&ep;&ep;枪口的硝烟弥漫着,久久不散,比那生命咽气的时间还要长。

&ep;&ep;他杀了那个男人,轻描淡写地,就像踩死了一只蚂蚁。

&ep;&ep;他以为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,却在离开的时候,发现了那个躲在门后的孩子。

&ep;&ep;五岁的男孩紧抿着嘴,眼神里除了惊恐,还有与他一模一样的隐忍与刚毅。

&ep;&ep;厉震霆笑了,这是他的儿子。

&ep;&ep;想到这儿,厉震霆的嘴角微微上扬。就像那日第一次见到那小子时露出的微笑。他想,这笑应该算得上是温暖而和煦的吧?

&ep;&ep;他仰脖,将杯中的酒饮尽。

&ep;&ep;“那日的话你且记着,只要你不后悔就行。旁的事,问你母亲。”

&ep;&ep;厉震霆倒扣酒杯,红着眼起身离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