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什么双生兄弟!”夜香郎扯着铁链,嘶声怒吼。铁链子在地面砸了几下,溅起碎砖。司马凤一把抓住那铁链按在地上,夜香郎顿时就不能移动了。

&ep;&ep;“你是不是有个兄弟?你娘亲有没有说过,你有个小兄弟?”司马凤把声音压在喉头,一字字问他。

&ep;&ep;夜香郎紧紧拽着铁链,胸膛一起一伏。

&ep;&ep;“你俩一生下来,他就被卖了。卖到哪里?不知道。卖给什么人?不知道。过得好不好?不知道。”司马凤说,“是不是死了?已经死了吧?反正见不到,和没死有什么区别呢?对不对?”

&ep;&ep;夜香郎不断地摇头。

&ep;&ep;“你确实有个双生兄弟,你们长得一模一样。”司马凤拍拍他的脸,“他也是个杀人犯,你俩在这件事上,也是一模一样。”

&ep;&ep;“少爷在说什么?为何不直接问他金烟池的事情?”阿四不解地低声说。

&ep;&ep;司马良人笑了笑:“四啊,你跟灵瑞学一学。他不是不问,是还没到问的好时机。方才你也看到了,这犯人被我们抓住且被押送到府衙,全程面不改色。他不是胆大包天就是不懂惧怕。这样的人恐吓没有用,威逼也没有用。怎样才能令他松懈和动摇?说些他不知道的、但又对他极为重要的事情。”

&ep;&ep;迟夜白一边听着司马良人的话,一边看着司马凤。司马凤全无平素的轻佻神态,蹲坐在夜香郎面前,极为认真。

&ep;&ep;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个兄弟?”他放轻了声音,语调减缓,“他也跟你一样,杀了好几个姑娘,将她们的手脚也拧断了。”

&ep;&ep;夜香郎浑身发抖,牙关格格作响,拳头抓紧了铁链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&ep;&ep;“高兴吗?你有个兄弟呐。”司马凤说,“高兴的吧?虽然你兄弟也是个杀人犯,可他毕竟是你兄弟。双生子之间传说有些感应,是他教你怎么杀人的么?怎样用毒,怎样下手,怎么销毁痕迹……是他教你的,他怎么教的你?写信?可是你和他都不识字。他来找过你?但你明显不知道他的存在?是他教你的吧?你这样的人怎么知道怎么杀人呢?杀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,你学不来的,太难了,你这样的人……”

&ep;&ep;“没有人教我!我没有兄弟!”夜香郎突然大吼,刺目的阳光令他睁不开眼,“我没有兄弟!我从来没有!没人!我自己干的!”

&ep;&ep;甘乐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收拾东西,把用于检验的东西全都一一烧毁。火盆里窜出火舌,吞吃了纤薄的衣片。他蹲在火盆旁边,一边烧,一边烤火,温暖自己因为在水里洗刷太久而觉得冰凉的双手。

&ep;&ep;宋悲言从外面走进来,神态有些呆呆的。甘乐意不高兴看他这样子:“机灵点儿,遇上什么事都别慌。怎么了?”

&ep;&ep;“夜香郎抓住了,司马大哥他们回来了。”宋悲言抓抓头,“这案子好奇怪呀。”

&ep;&ep;夜香郎跟司马凤招供了,说的全是自己如何决意杀人和处理尸体的事情。

&ep;&ep;他幼时确实被卖到鲁王府,在府中过了几年,因为猥亵府中侍女最后被打得半死赶了出去。无处可去,他只好随着别人去倒夜香,如此这般又是几年过去了,他如今负责的是东南角这一片,其中就包括金烟池。

&ep;&ep;当年之所以会抱着鲁王府那侍女,全因她脚上穿了双青莲色绣鞋,发上系着簇新的绛红色发带。夜香郎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喜欢这两样东西,只说一看到就想起娘亲,想和她亲近。那侍女自然不想与他亲近,他沉默寡言,行事为人又十分阴沉,出了鲁王府之后穷困到极点,干的又是被人轻贱的活计,自然也没有人注意过。

&ep;&ep;容珠是第一个与他和颜悦色说话的姑娘。

&ep;&ep;他很喜欢容珠,又说容珠错就错在她实在不应该穿那样的绣鞋,系那样的发带。想“亲近”的愿望变成了暴虐的欲望,他辗转几日,终于去搜集鼠须草制了毒汁,迷晕容珠后拖上了车。折断容珠手脚的是他自制的一个把手。那把手形似人爪,可以张合,力气很大。因为当日在鲁王府被殴打导致左手无力,若没有这个把手,他连桶子都提不起来,因而总是随身将它携带。夜香郎在容珠身上尝到了女人的滋味,留恋不已,把尸体丢弃在巷子里之前,还割了一截头发作为纪念。

&ep;&ep;“司马大哥问他为何要拧断手脚,又为何要用刀刺伤女人的腹部,他说……”宋悲言眼睛里闪着光,有些紧张,又有些兴奋,像是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,“他说是有人在梦里教他的。”

&ep;&ep;甘乐意:“……什么?啥玩意儿?梦里?”

&ep;&ep;宋悲言:“对呀。”

&ep;&ep;不止是杀人的方法,连带毒汁的制作方法,夜香郎也说是有人在梦里教他的。他原本无心杀容珠等人,但他施暴之后,心里隐隐约约想起了梦中听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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