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听见儿女玩劣四字,谢昀勾唇笑了下,微微摇头,表示理解。

&ep;&ep;偏生他幽黑眼底含着三分笑,神情似是戏谑。

&ep;&ep;谢昀轻抿茶:“年幼不懂事罢了。”

&ep;&ep;年幼?眼前三个最小的也十六岁了。

&ep;&ep;永安帝面上挂不住,轻咳一声,神色严肃道:“不以规矩,不成方圆。”说罢,他偏过头,神色痛心失望:“来人,传朕口谕,寿嘉公主禁足一月,誊抄宫规十遍,十皇子嬴宽……”

&ep;&ep;话音未落,嬴晏已经欢喜出声,俯身叩拜:“父皇圣明。”

&ep;&ep;永安帝:“……”他的话还没说完!

&ep;&ep;嬴宽这一次脑子也好用了,跟着俯身叩拜,堵了永安帝的话:“父皇圣明,儿臣心服口服。”偏生他话多,又多言了一句,“应当再加一条,不准寿嘉去昭台宫,以免日后挟嫌报复。”

&ep;&ep;永安帝气得瞪眼,这个逆子!淑昭仪那般温柔知礼的人,怎么养出这么个混账东西!他为何要把这个逆子从凉州召回来?

&ep;&ep;嬴娇虽心底不甘,却也隐隐庆幸,此罚算不得严重。

&ep;&ep;禁足而已,事后再求得父皇宽恕便是,至于誊抄宫规嘛,自然是宫人代笔。

&ep;&ep;“臣以为此罚倒是严重了。”谢昀蓦地出声,语调淡淡。

&ep;&ep;嬴娇骤然抬头,面上有忍不住的惊讶。

&ep;&ep;片刻之后,嬴娇眼底闪过了悟,觉得理所当然,她容貌漂亮,身份高贵,自及笄之后,燕京中有无数男儿倾心于她。

&ep;&ep;听闻谢昀尚未娶妻,若是有几分爱慕怜惜于她,也不意外。

&ep;&ep;嬴娇一双美目流转,心里娇羞,咬了咬艳艳唇瓣,朝谢昀递去了一个羞怯眼神,神情可怜极了,却不想看了半响,谢昀却是头都未偏一下。

&ep;&ep;谢大人应当是想要避嫌吧,嬴娇心里安慰。

&ep;&ep;嬴晏没错过嬴娇神色,神情怜悯地看了她一眼,傻妹妹,谢昀可不是慈悲为怀之人。

&ep;&ep;永安帝倒不计较谢昀插嘴,语气温和问:“那爱卿以为如何?”

&ep;&ep;谢昀勾了勾唇角,深长睫羽盖下:“臣听闻静思园幽静雅致,是个面壁思过的好地方,前些日子太子自发省身,去那里面壁了三日,寿嘉公主身为太子亲妹,想必也愿效仿兄长。”

&ep;&ep;嬴娇眼神一僵。

&ep;&ep;嬴晏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,这位爷果然是小心眼,瞧这话说得,这般冠冕堂皇,让人推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。

&ep;&ep;有太子表率在前,寿嘉能不从么?

&ep;&ep;“这……”

&ep;&ep;永安帝迟疑,那静思园荒凉破败,嬴娇是娇娇女儿家,怎能去那地方待上三天?

&ep;&ep;谢昀神态悠然,握着茶杯轻抿了一口,眉眼凉薄。

&ep;&ep;嬴娇终于从惊楞中回过神来,原本故作可怜的神情此时已经化作真凄怜,她周身寒凉,朱唇微张,朝永安帝递去恳求眼神,盼父皇不要这般狠心。

&ep;&ep;永安帝心里叹了口气,想来是萧恩林惹恼了谢爱卿,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迁怒寿嘉。

&ep;&ep;不过于永安帝而言,即便是最受宠的女儿,也远远比不上能替他守住江山的谢昀重要。半响,永安帝便点头应下:“那便依爱卿所言。”

&ep;&ep;何为奸佞之臣,这便是,三言两语,便扭转帝王心思。

&ep;&ep;嬴晏心底感慨,自古大忠大奸皆落不得好下场,不过她瞧着么,眼前这位爷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来。

&ep;&ep;嬴娇跌坐在地,娇软的嗓子染上哭腔,她挪着膝盖慌张上前,拽着永安帝衣袖求饶:“父皇,儿臣知错,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,求父皇宽恕一次。”

&ep;&ep;谢昀端着一杯茶,茶盖轻擦杯沿,脾气极好地笑问:“殿下这是觉得本座提议不妥么?”

&ep;&ep;微微上挑的幽凉尾音,愣是叫嬴娇听出了凉凉杀意。

&ep;&ep;嬴娇哭声顿止,身子发颤:“寿……寿嘉不敢。”

&ep;&ep;这么多人瞧着听着,圣谕已下,断无收回之理。

&ep;&ep;永安帝挥了挥袖,觉得有些累了,厌烦地阖上了眼,“还不快将公主带下去!”

&ep;&ep;殿里侍候的宦官闻声上前,将人拖了下去。

&ep;&ep;紫宸殿重归寂静。

&ep;&ep;还没等众人平息情绪,屏风后面有一位红袍太监缓步走出,露了半张脸,朝郑礼与王才和递去眼神。

&ep;&ep;郑礼会意,揣着手中拂尘上前,笑眯眯道:“陛下,服用仙丹的时辰到了。”

&ep;&ep;闻言,永安帝重新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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