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这块玉佩看着价值不菲,他就这么轻易地给她了?陶嫤摸不着头脑,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。

&ep;&ep;段淳见她收下,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,转身便要离去。

&ep;&ep;只不过那背影,怎么看着比刚才轻松许多?

&ep;&ep;说来也奇怪,段世子刚走没多远,将军便止住了叫声,安静地窝在她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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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重新收拾一番心情,陶嫤穿过垂花门,往殷氏居住的摇香居走去。

&ep;&ep;她来过这里几次,是以对后院的格局十分清楚。轻车熟路地来到摇香居门口,三步并作两步往里冲去,还没看到殷氏便开始呼唤:“阿娘,阿娘,我来看你了!”

&ep;&ep;摇香居之所以叫这个名字,是因为院里种着许多桂树,桂花开时,满园芬香。

&ep;&ep;殷氏平生最喜欢两种植物,一是石榴树,二是桂花树。每到石榴树结果时,她便会亲自剥开整个石榴,搁在碟子里让陶嫤挑着吃。若是桂花开了,她便会做各种与桂花有关的点心,水晶桂花糕、桂花糯米团、桂花山药粥……只要一想起来,陶嫤便垂涎三尺。

&ep;&ep;听到她欢快的声音,殷氏赶忙从屋里出来,站在檐下惊讶地看着她,很快泪眼朦胧:“叫叫!”

&ep;&ep;陶嫤呼啦扑入她的怀中,裙摆下绣着的彩蝶纷飞,“阿娘想我了吗?”

&ep;&ep;殷氏紧紧搂着她,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。怎么会不想呢,这是她最疼爱的宝贝,若不是实在没办法,她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开她的。

&ep;&ep;她一哭,陶嫤声音也瓮声瓮气的,眼看着便要跟她一块哭:“阿娘,我这几天好想你……”

&ep;&ep;殷氏抹了抹眼泪,仍是舍不得松开她,“乖叫叫,阿娘也想你。”

&ep;&ep;陶嫤从小喜欢黏她,何时离开过她这么久?也不知道她在陶府过得如何,有没有受人欺负?

&ep;&ep;如此一想,眼睛更加酸涩。

&ep;&ep;两人还在门口站着,就这么抱在一块哭实在不是办法,白术出声请两人进屋去,“外头风大,姑娘快到屋里来吧。”

&ep;&ep;殷岁晴松开她,这才看到她头上的伤,既紧张又心疼地问:“额头怎么受伤了?是不是有人欺负你?”

&ep;&ep;一天被问了好几次这个问题,陶嫤耐心地摇摇头,“没有人欺负我,阿娘别担心,到屋里我再跟您细说。”

&ep;&ep;说罢牵着她入屋,屋里确实比外头暖和多了。

&ep;&ep;陶嫤眼尖地瞅见朱漆螺钿小几上摆放的几碟糕点,惊喜地凑到跟前,拈起一块紫薯桂花糕咬了一口,“这是阿娘做的吗?”

&ep;&ep;殷岁晴止住泪水,心情愉悦不少,笑着给她擦拭嘴角的糕屑,“跟个小馋猫似的,陶府短了你的吃食不成?”

&ep;&ep;她摇头不迭,撑得两颊鼓囊囊的,“府里也有好吃的点心,可都不是阿娘做的。”

&ep;&ep;这一句说得殷岁晴又伤心起来,把她拉到跟前,怜爱地擦干净她的双手,“我还做了其他几样点心,只要你喜欢吃,明日我让人都送去陶府。”

&ep;&ep;陶嫤笑弯了双眸,低头在她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,“我这次来,是打算陪阿娘多住几天,阿娘想赶我回去吗?”

&ep;&ep;殷岁晴又惊又喜,“这是真的?”

&ep;&ep;“当然啦。”陶嫤想起来自己还买了好几匹布,便献宝似地让人一匹匹搬了进来,“这是我亲自给阿娘挑的,您看颜色花纹适合吗?”

&ep;&ep;她有这份心,便比什么都重要。殷岁晴语带哽咽:“合适,只要是叫叫挑的便合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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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屋外秋风大作,呼啸风声打在槛窗上,其声呜呜,显得室内愈发安宁祥和。

&ep;&ep;陶嫤斜倚在殷岁晴怀中,抱着墨彩小盖钟惬意地喝茶,手边的几碟糕点被她吃了一大半,“阿爹说要找你,还跟车夫去抢缰绳,在大街上差点出事。我当时就在马车里,马车失控时不小心撞在窗户上,就成这样了。”

&ep;&ep;她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一遍当时的场景,倒不是为了替陶临沅说情,只是觉得应该告诉她罢了。

&ep;&ep;说完仰起头,许久不见殷岁晴有任何反应:“阿娘,你还在怨他吗?”

&ep;&ep;殷岁晴捏了捏她的脸,笑着问道:“你以为阿娘当初选择和离,是为了堵那一口气吗?”

&ep;&ep;陶嫤不说话,显然是这么认为的。

&ep;&ep;上辈子殷氏一直到死,都在跟陶临沅堵气,这辈子为何说放下就放下了?难道是因为马车里那一番话谈话?陶嫤始终想不通。

&ep;&ep;殷岁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,不紧不慢地道:“起初说要和离,确实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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