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中那只毛茸茸的祁遇猫猫里,忍不住地发笑,双手抱臂趴到他身边,拉长声音说:“你说是也不是?”

&ep;&ep;一阵春风吹过,窗边红樱簌簌抖着花瓣,周书禾伸出手,把薄被的一角往祁遇颈边掖了掖。

&ep;&ep;“你别说这种话,”祁遇僵着身子,连声音都崩得紧紧的,“会被旁人耻笑的。”

&ep;&ep;她突然哑了声,一时无言,仓促地笑了笑:“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。”

&ep;&ep;祁遇摇头,感觉自己的脑袋像生了锈的盔甲一样动弹不得,他向来聪颖,这会儿却想不出来要怎么回答她,但又谨记着不能让周书禾生气。

&ep;&ep;于是他慢腾腾地转过来,高烧之下,那双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潮湿的水雾。

&ep;&ep;没有什么巧思了,能言善辩的喉舌和头脑一起烧做一团,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,想到什么就能说出口。

&ep;&ep;祁遇说:“可我讨厌旁人看轻你。”

&ep;&ep;在摇曳的烛火之下,周书禾认真地注视着他的面孔,突然有了一丝奇特的明悟。

&ep;&ep;常言道“君忧臣辱、君辱臣死”,虽然她与祁遇并非君臣,但在二人的关系中,只有她周书禾的尊贵,才能让祁遇不觉得耻辱。

&ep;&ep;作者有话说:

&ep;&ep;下一章可能有雷(警惕,以毒攻毒了属于是

&ep;&ep;第37章求子

&ep;&ep;等到祁遇趴在床上睡着,已经临近亥时了,周书禾蹑手蹑脚地走出小屋,轻轻带上了门。

&ep;&ep;夜色已深,谭湘拿了一盏灯交给春叶,转头看着周书禾,几番欲言又止:“元才人,您……”

&ep;&ep;周书禾比了个“嘘”的动作,轻声打断他:“祁遇睡着了,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,就往旁边来一点吧,别吵醒他了。”

&ep;&ep;谭湘应是,神色微妙地跟在她身后,感觉牙齿莫名其妙地有点酸。

&ep;&ep;月色所照之处沁着一片冷冷的银色,周书禾一直走到院外的一颗柳树旁,才停下脚步,颔首示意他可以说话了。

&ep;&ep;“奴婢也没啥想说的其实,就……元才人您和我们秉笔是熟人啊?”

&ep;&ep;周书禾纠结了一下: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
&ep;&ep;谭湘恍然,右手大力地锤了一下自己左手掌心:“‘也可以这么说’的意思就是‘不完全是’对吧,在不算熟的情况下,您都能这么热心地对待我们奴婢,真真是大善人啊!。”

&ep;&ep;周书禾:“……”

&ep;&ep;随便吧。

&ep;&ep;她长舒一口气,不免担心起祁遇日日同这种脑子不太灵光的人待在一起,怕不是要越变越蠢。

&ep;&ep;“我也有话想问问你,祁遇受伤会由你来照顾么?”

&ep;&ep;谭湘点点头:“我们秉笔这人事儿可多了,最不喜旁人入他居室,其实他也挺嫌弃奴婢的,可这不没有法子嘛,只能勉强凑合几日罢。但估摸着也就这几日,等他能起得来床,肯定就不愿再让人近身了。”

&ep;&ep;他虽然用词不太含蓄,但祁遇为人的确如此,用闽南那边的方言来说就是龟毛得很,周书禾刚认识他时也领教过,此时听旁人这样说他,倒是有几分趣味。

&ep;&ep;“既如此,我同你嘱咐便是。你也知祁遇素来喜净,现下受了伤身子不爽利,定是难受至极,你每日给他换药的时候一定还要给他擦擦身。”

&ep;&ep;“另外现在虽是春日,可夜里还凉,也要注意保暖,他现在正发着烧,发汗后万万不可由着不管,勤换寝衣和被单,不然病不容易好。”

&ep;&ep;“再者,我听说陛下要他养伤十日后就得去上值,可伤筋动骨一百天,陛下又不知他臂上的骨伤,仅仅十日怕是连杖伤也不能好全。所以哪怕过两日,他能起身照顾自己了,你也得多留留心,如果需要什么好药又不方便找太医院拿的话,你就过来跟我说,我拿给你。”

&ep;&ep;周书禾又思索片刻:“大概就是这些,哦对了,这两日我会做些好克化的吃食送来,你记得要提醒他吃,你还有什么问题么?”

&ep;&ep;谭湘:……

&ep;&ep;他的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使,这会儿周书禾一连串的嘱咐滚滚而来,他废了老大的劲才记得了个七七八八,纳闷道:“元才人,您方才还说自个儿同我们秉笔不熟呢,可这话听着不像啊。”

&ep;&ep;周书禾默然:“我没说过不熟。”

&ep;&ep;谭湘连续“哦哦哦”了好几声,宛如醍醐灌顶:“原来您说不算熟人的意思,其实是是友人啊!瞧我这脑子。害,您人可真好,虽然我们秉笔什么都会特了不起,但您可是才人娘子啊,还愿意和奴婢做朋友,真真是大善人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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