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如此,这个侍卫也一并处置了吧。”

&ep;&ep;周书禾闻言看了皇帝一眼,银牙轻咬,鼓起勇气开口道:“嫔妾以为不妥。”

&ep;&ep;皇帝也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一下:“怎么说?”

&ep;&ep;她起身盈盈一拜:“嫔妾不信清者自清,今日之事,除了陛下和此时殿里的三位姐妹,旁人都不知晓其前因后果。而宫中人多口杂,若不根查到底,留言传来传去,怕是会变成陛下为保住嫔妾,灭了沈氏和这个侍卫的口。”

&ep;&ep;“妾心知陛下信我,因此不欲多查,亦知庄妃娘娘心疼陛下深夜不得安眠,想尽快了结此事。只是人言可畏,嫔妾不怕被人传为祸水,却不愿陛下清名受到丝毫损伤。”

&ep;&ep;她跪在地上,直直望进皇帝眼睛里。

&ep;&ep;这番话究竟要不要说,周书禾也很犹豫,按理说今日之事已了,沈淑女计谋败露,放在这姓顾的侍卫身上的后招也随之一起喑了,她非要彻查,反而易生事端。

&ep;&ep;可这宫中低位妃嫔那么多,无宠无脑又容易被挑起怨念的人物也是一抓一大把,皇帝能信她一次两次,不见得会耐烦五次十次。今日皇帝已经拍了板盖棺定论,便是一次她绝对不会输的机会,她不愿放过去。

&ep;&ep;她想让皇帝从“听从自己的欲念”、“相信自己的判断”,变为相信她周书禾的爱意。

&ep;&ep;简单来说,就是抓住任何一个出人意料的表白时机,向皇帝宣泄她单纯而热烈的甜言蜜语。

&ep;&ep;皇帝默默看了她片刻,放手让人去“彻查”了。

&ep;&ep;搜身的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,殿内侍奉的寺人从顾侍卫怀中搜出了一方手帕,此物虽不是周书禾本人的,右下角却绣了她的闺名。

&ep;&ep;庄妃没搞懂她这是要做什么,这个证物本是为了配合沈氏的簪子,坐实周书禾同顾知云有私情。此时拿出来倒是能坐实沈氏诬陷人的罪行,但无论如何也沾不到她身上,反倒会让周书禾自己不尴不尬的。

&ep;&ep;却见周书禾接过那方帕子端详片刻,笑道:“陛下您看,莫不是这侍卫爱慕嫔妾吧。”

&ep;&ep;这话说得过分轻佻了,把庄妃想要表明却不可直言的东西随意掀开,放肆大胆到隐隐冒犯的地步。

&ep;&ep;孔圣人有云:“近之则不逊,远之则怨。”

&ep;&ep;这句话的前半句是酸儒们最喜欢引用的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”,其中固然有些令人不适的轻视鄙薄,却也不乏几分道理在。

&ep;&ep;在大多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中,亲近就会冒犯、疏远就会怨怼,或者反过来说,小小的冒犯能打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,如此便会亲近;而再小的怨怼一经开始就会让人产生抗拒,如此必将疏远。

&ep;&ep;旁人或许不能以冒犯来试探天子之威,但她可以——白王妃可以。

&ep;&ep;皇帝沉默片刻,淡淡地说:“你这话不怕朕要你的脑袋?”

&ep;&ep;“陛下就喜欢吓唬嫔妾。”

&ep;&ep;“哦?你觉得朕只是在吓唬你么?”

&ep;&ep;“是呀,”周书禾跪坐在他腿边,扬起脑袋认真地看着男人,“陛下明知道,就算全天下所有男子都爱慕嫔妾,妾心中也独独只有陛下一人;就算全天下所有女子都爱慕陛下,嫔妾也是全天下最爱您的那一个。”

&ep;&ep;她坐立起来,伸手抚摸皇帝心口:“旁人心意与我何干,妾只知陛下心中有我。”

&ep;&ep;作者有话说:

&ep;&ep;第23章帝妃

&ep;&ep;在说起这段话之前,周书禾也不确定皇帝会不会接受这般言语,她私下把那本祁遇撰的“白王妃传”都翻烂了,终于还是决定走这一步棋。

&ep;&ep;白氏和旁人不同,她是一个性情极为刚烈的女子,皇帝大概是想得到一匹烈马再驯服它——这确实很刺激,但他忘了人不是马儿,不会为他人所驯化。

&ep;&ep;但抛开其他究其根本,皇帝想要的,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,她可以离经叛道乃至于桀骜不驯,却独独为而他顺服。

&ep;&ep;装做顺服不难,但“离经叛道”的度却不好把控,周书禾还是从陈潇潇身上获取的灵感,猜想皇帝或许并不介意其他男子觑觎他的妃嫔,就像女子不介意旁人垂涎她身上名贵的饰品一样。甚至在很大程度上,他人越是艳羡渴慕,人们才越会意识到其价值。

&ep;&ep;周书禾倚在皇帝身畔,一边笑着给他喂着橙子,一边冷冷地想。

&ep;&ep;她不介意做皇帝身上的一枚饰品,但她要镶嵌在他冠冕的正中央,这样才能踩在他的头顶上,立于万万人之上,不跌落泥泞,过最好的日子。

&ep;&ep;至于其他……

&ep;&ep;她靠进皇帝怀中,歪头看了一眼祁遇,那人垂首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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