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血了。丫鬟小溪也撑不住了,她是何袖身边的丫鬟,从来不干粗活,忍耐力也就比何袖强上那么一点,她还得架着何袖走,身上还背了一个很大很重的包袱,结果不小心一个踉跄,两个人都滚到了地上。

&ep;&ep;那地上脏兮兮的,何袖身上粉色的衣裙登时沾满了黄色的泥土,脚腕也肿了起来,小溪更是不堪,因为垫在了何袖身下,露出来的一截手腕正好被一个尖利的石头划破,划出好大一个口子,流了好多血。

&ep;&ep;先前就哭了一场的小溪这次又哭了,不过她看都不看自己的手腕,只是心疼地去检查何袖的脚腕,一边哭着说:“小姐,都是奴婢不小心……”

&ep;&ep;何袖连缓气的嘶嘶声都只能偷偷的发出,转过头来安慰丫鬟。她们没耽误太多时间,相互扶着准备站起来走,这时候景言走了回来。

&ep;&ep;景言我行我素惯了,并没有迁就谁的习惯,想反正弄不丢这两人。他却没想到,原来普通人是这么脆弱,连走走路都会摔倒出血的,只好走回来看看。

&ep;&ep;瞧这两个人!一个出了血,一个脚腕扭伤,都是没法走路的了,只好先在这里休息休息。

&ep;&ep;小溪找出一块布来,先整理出来一块平坦的地面,再把布铺上,扶着何袖坐下,自己挡住男人的视线,找出来跌打药给何袖揉了起来。一股子红花油的味道上来,景言又坐得远了些。

&ep;&ep;哑奴去找食物了,不多时,就拎着三只兔子几只麻雀,还有一些野果回来。那兔子在此处没有天敌,长得膘肥体壮,体型顶着上小狗,这些食物四个人吃是够的。他们停留的地方没有水,哑奴刚要动手,打算烤着吃,小溪就站起来,说:“让我来吧,您歇着就好。”

&ep;&ep;哑奴看向景言,景言点点头。他想,何袖的牛奶干做得那么好吃,她身边的丫鬟手艺应当也不会差。果然,小溪一看就是熟练此道的,在之前那种情况下打包行李,都没忘记带上调料和工具。在她的精心制作下,景言刚咬了一口鹿腿,就加快了进食速度。

&ep;&ep;好吃!景言不会欣赏食物的味道,也没有足够的词汇量来变着法子夸奖它们。他只有三个词语来形容食物,好吃,不好吃,只吃就好。前面两个很好理解,后面那个特指哑奴做出来的奇怪食物,吃就好了,就别管味道了。

&ep;&ep;小溪做出来的食物就属于好吃的这一类。景言好吃的也没少吃,吃的时候还有抵抗力。哑奴就不行了,在这荒郊野外里,他吃的最好吃的东西,还是刚逃出来时吃的蜂蜜。可蜂蜜到底不能当饭吃,吃得多了,就没那么惊艳了,哪里比得上这除了调料都用上,火候也恰到好处的野味呢!

&ep;&ep;这野外的兔子肉质很柴,哑奴之前做的时候就用大火烤,烤完了也难以下咽,可现在他一口咬下,只觉得肉质含有水分,香酥耐嚼,那调料独有的五香味更是让他停不住大口咀嚼的动作。不知不觉,哑奴就把剩下的肉全吃了,而这个时候,何袖和小溪才刚刚文雅的啃着兔腿呢。

&ep;&ep;哑奴一跃而起,说:“我再去带个兔子回来。”,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众人眼前。景言自己的那份吃完,就起开活动身体,不知不觉越走越远,何袖只能模糊得看着他跑来跑去,不时的弯腰起来,好像在找些什么。

&ep;&ep;四周安静了下来。其实那两人在的时候,也是很安静的,可何袖觉得这会更安静了。连风声都消失了,凌乱的杂草服服帖帖的,一丝要摇摆的低贱本性都不肯显露出来。

&ep;&ep;她应该害怕的,在这样的环境下——可她看着远处跑来跑去的背影,只觉得好安心。

&ep;&ep;第35章

&ep;&ep;在这丰年里,京城人民普遍过着较为知足的日子,荒年里野外都被吃得精光的景象是不存在于这几年的。

&ep;&ep;这个地方的兔子因此得以休养生息,它们又这么能生,不知道繁殖了多少代。要说完全没有天敌,那也不对,免费的野味谁不爱呢,路过的人常捉他们来打打牙祭,京城的酒楼里也少不了它们的身影。不过,被捉走的兔子只是少部分,大部分兔子仍然过着安逸的生活,随随便便走两步就可以吃到肥美多汁的草,这种生活再惬意不过了,最困扰它们的,可能就是兄弟姐妹太多,分不出来谁是谁吧。

&ep;&ep;不过它们这几日过得可不怎么样了。

&ep;&ep;麻雀瘦小全是骨头没什么肉,吃十个都跟没吃一样,而这里的傻兔子却特别多,随随便便都能逮到一串,于是哑奴就专捡兔子下手。小溪总能把它们料理出多种滋味,一向不敢饱腹,既是吃太饱不便运动,又是因为自己那手糟糕的手艺,根本生不起来想要吃饱的念头。

&ep;&ep;如果真要细数他们这几天吃掉的兔子数量,那真将会是一个可怕的数量。

&ep;&ep;何袖和小溪都走不快,因为怀着贪吃的念头,景言和哑奴都走得磨磨蹭蹭得不快,这会儿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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