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沈家香火不旺,他父母死后,沈复林就成了独子,接替了沈家的家业。

&ep;&ep;沈杳刚开始是被送到了他爷爷身边,沈复林也经常会回老宅看他。最后沈老爷子因病去世,沈复林以叔叔的身份成了他的监护人。

&ep;&ep;夜色下的沈宅静得连一丝风吹草动都听得见,沈杳下车之后往房间走去。

&ep;&ep;他上大学之后就很少来沈宅住,这是他从小住到大的房间,沈杳摸着开关把灯打开。

&ep;&ep;沈杳走到窗边,菱格切割的画面之后,是座三层的小洋楼,是沈复林造来招待客人用的,隐没在跟着老宅岁数一样的百年大树之后。

&ep;&ep;皎洁的月色之下,沈杳看见沈复林的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。距离太远,看不清脸,只能模糊地看出他的身型和沈复林差不多。

&ep;&ep;胃部猛然涌起一阵翻涌感,沈杳转身就往洗手间冲去。他俯在洗脸台前,干呕了几下,不过因为晚上没吃什么东西,什么都没吐出来。

&ep;&ep;没有开灯,借着外面的光亮,沈杳抬眸的时候,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的脸。苍白的肤色,唇色确是纯天然的红,沈杳伸手抚住自己的脸。

&ep;&ep;他没什么表情,但镜子里那张脸还是漂亮得像是艳鬼,这张皮囊对于沈杳来讲就是把双刃剑,给他带来许多好处的同时,也带来很多麻烦。

&ep;&ep;沈杳有时候也分不清,利与弊,到底哪个更大。

&ep;&ep;门外扣了几声敲门声,沈杳洗了把脸过去开门。穿着长裙的女仆站在门口,低眉顺眼地道:“沈先生让您过去洋楼一趟。”

&ep;&ep;沈杳轻“嗯”了声。

&ep;&ep;女仆走后,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。沈杳关了一个晚上的机,打开手机就是一排的未接电话。

&ep;&ep;算算时间,徐意白现在已经下飞机了,但他找不到这里。

&ep;&ep;除了徐意白的未接电话,占满屏幕的还有戴晨辉发过来的一排信息。他吃醋生沈杳的气,然后又自我消化完,发了一堆讨好的消息。

&ep;&ep;“我被家里关禁闭了,没办法来宴会。”

&ep;&ep;“那个傻逼alpha上次被赶出去之后竟然还说了你很多难听的话……就你大学时被人造的谣…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。”

&ep;&ep;“他他吗都不认识你,竟然就敢乱说,也不看看他够碰得上你那根手指头。”

&ep;&ep;“我们把他揍了一顿,保证他的那些污言秽语不会让你听见。”

&ep;&ep;沈杳一个都没理,直接把手机揣回兜里,往小洋楼走去,脚步没有半分迟疑的停顿。小洋楼的台阶,没有灯,只有罩在灯罩里的烛火摇曳。

&ep;&ep;他走上去,最后停在了拐角的房间里。

&ep;&ep;“杳杳来了?”

&ep;&ep;房间里传出来沈复林的声音,一如既往地亲昵。

&ep;&ep;沈杳没应声,径直推门进去。那是一个小房间,里面只放着排沙发和小茶几。沈复林正坐在沙发上,房间里烟味很重。

&ep;&ep;沈复林把烟灰弹进烟缸,头也不回地问道:“怎么不走过来?”

&ep;&ep;沈杳从进房间之后就仿佛换了个人,他僵着脚步屏住呼吸走过来,却始终不敢抬头,停在安全距离之外。

&ep;&ep;沈复林却抬手掐住他的下巴,逼着他扭过脸往墙面的方向转:“我让你过来!”

&ep;&ep;沈杳的脸色苍白,表情写满了无助。他吃痛地皱起眉,眼角泛红,像是眼泪要掉下来。

&ep;&ep;该是墙壁的位置却是面单向玻璃,沈杳被迫仰起脸,能往那个方向看去。

&ep;&ep;大床上,刚才跟着沈复林的男人赤裸地与一个oga交缠着。沈杳听不见声音,但可以看清他们的动作、表情,白花花的皮肉涌动。

&ep;&ep;丑陋到极致。

&ep;&ep;沈杳的眼眶微微湿润,他本能地扭动着头挣扎了起来,像是在浅滩上的鱼死命扑腾着鱼尾。

&ep;&ep;滚!滚开!别碰我!

&ep;&ep;声音哑在喉咙间,最后变成一声干呕,全部被沈杳拿手捂住嘴遏在唇间。

&ep;&ep;“砰——”

&ep;&ep;剧烈的挣扎间,桌上的茶杯被扫落,在地上碎成好几片。

&ep;&ep;“乖一点!”

&ep;&ep;沈复林莽足力气拽住沈杳的衣领,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道重响。沈杳疼得五官扭曲在一起,但也像是彻底认命般的沉寂下来。

&ep;&ep;他单薄的肩背轻微颤抖着,耳边嗡嗡作响。

&ep;&ep;沈复林抚着他的肩,语气亲昵得像是长辈的责备:

&ep;&ep;“早这样不就好了吗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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