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这样锋利带着杀意的视线,楚天息很灵敏的就感觉到了。

&ep;&ep;他征战沙场,对杀气有种天生的敏感,很熟悉。

&ep;&ep;楚天息面色冷下去,一个回头,看过去。

&ep;&ep;马车里前面挂着的布帘上,镌刻着一个‘容’字。

&ep;&ep;容太师府的人?

&ep;&ep;“你在看什么?”莫如九也跟着好奇的看过去。

&ep;&ep;楚天息直接伸出手指,抵上她的太阳穴,轻轻一推。

&ep;&ep;她被迫的转过了头,不能看到他在看什么。

&ep;&ep;“没看什么。”楚天息危险地眯起眼睛。

&ep;&ep;莫如九道:“你当我傻?”

&ep;&ep;怕他黑化六亲不认,那就要随时关心他的心理问题啊。

&ep;&ep;她当然好奇他在看什么。

&ep;&ep;但楚天息没回答她,而前方的丞相府大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。

&ep;&ep;莫如九眼神一凝,唇角一勾。

&ep;&ep;“相公,走!”

&ep;&ep;“我们大摇大摆的进去!我要他们,心里不爽,还要笑着迎我们进去!”

&ep;&ep;让她走后门?呸,她莫如九就算不配站c位,走后门算是个什么道理?

&ep;&ep;丞相和夫人欺人太甚。

&ep;&ep;人至贱必无敌,她也不会客气的。

&ep;&ep;“丞相,夫人到!”管家高声大喊。

&ep;&ep;这一喊完,又有一队训练有素的府兵从里面走出来,严阵以待。

&ep;&ep;“都给本官退下!”莫丞相穿着黑色的常服,花白的头发用银簪固定,脸上已经多了许多的皱纹和褐斑。

&ep;&ep;此时,莫丞相浑浊的双眼里绽放出如寒光闪电的颜色,周身的气场强大无比。

&ep;&ep;这就是莫丞相。

&ep;&ep;百官之首。

&ep;&ep;因为这一场闹剧,莫丞相的面子挂不住,脸上有些狰狞的狂怒,而莫如九和楚天息就首当其冲受到他的眼神攻击。

&ep;&ep;莫如九挺直背脊,小心翼翼的扶着楚天息走过去。

&ep;&ep;空气突然安静下来,百姓们被府兵门拦在外面。

&ep;&ep;凝固的空气里,楚天息脚上镣铐撞击在一起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
&ep;&ep;就这么几步路,楚天息就痛得脸色发白,额头渗出涔涔的冷汗,一张面如冠玉的脸,如今只剩下了死白。

&ep;&ep;但他的背脊也挺得很笔直。

&ep;&ep;楚天息,秦王是也。

&ep;&ep;南唐曾经最受宠的秦王,投奔他的人太多,甚至还有人传言,因为皇上太宠他,兴许会废掉太子,扶他上位。

&ep;&ep;如今有多风光,现在像阶下囚一样的出现,就有多狼狈。

&ep;&ep;楚天息其实痛得有些站不稳,但他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,所以大半个身体都几乎是靠在莫如九身上的。

&ep;&ep;由此这般,莫如九走得格外的吃力。

&ep;&ep;这一段路,竟让楚天息生出一种错觉,一种穷途末路,却还有人互相扶持,携手前进的归属感。

&ep;&ep;身侧的女人,那么的柔弱,却扛起他的大半个身体,默默的承受着重量,连脸色都不曾变一下。

&ep;&ep;如果之前还怀疑她,那么现在他觉得,她是在维护他的尊严。

&ep;&ep;“如九,你在闹什么?”莫丞相面容阴沉,不悦地道。

&ep;&ep;莫如九摆上了笑脸,从善如流地行礼。

&ep;&ep;“女儿带相公回门,见过爹爹。”

&ep;&ep;莫丞相沉沉地道:“回门便回门,嚷嚷着让人来撞丞相府的大门可有此事?”

&ep;&ep;莫如九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,“爹爹明鉴,女儿绝对没有闹事。”

&ep;&ep;“女儿心系爹爹和娘亲,适才刘管家大门紧闭,让女儿和相公绕道后门回门。”莫如九双腿屈膝,跪在了莫丞相的面前。

&ep;&ep;“女儿心想,这不可能。爹爹曾经在女儿出嫁那一日说过,女儿和姐姐都是爹爹的女儿,如九想什么时候回来,莫家的大门永远都欢迎如九!”

&ep;&ep;莫如九跪得笔直,面容上带了些凄苦,只是她刻意咬中了出嫁和大门二字!

&ep;&ep;别人不知道她是被抓去代嫁的,这老东西该是清楚的吧?

&ep;&ep;今天她就是闹了又怎么样?她还要老东西打落牙齿,连带着血都往肚子里吞下去!

&ep;&ep;这么一番陈情,设计到代嫁的秘密,莫丞相自然不会说自己当初没说过那些话,全部都是莫如九胡诌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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