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这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一只飞鹰。

&ep;&ep;他兵败被押解进京城,秦王府一夜之间就被抄家,他也就被送到了这里。

&ep;&ep;飞鹰,是他和旧部联络的唯一的工具。

&ep;&ep;飞鹰十分的聪明,昼伏夜出,若非现在那些人已经放松对他的监视,他也不会召唤飞鹰出来。

&ep;&ep;现在,他要开始谋划了。

&ep;&ep;在这里忍辱负重这么久,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,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个废物了。

&ep;&ep;那些对他忠心的旧部,已经等了他太久了。

&ep;&ep;楚天齐这太子之位要拿他做祭刀石。

&ep;&ep;那他就覆灭了这个王朝!

&ep;&ep;他以前从没想过争取什么,既然他们都容不下他,亲手把他打入地狱,他也要他们体会一次,什么叫做地狱!

&ep;&ep;他倒是要看看,在北戎王庭的铁骑之下,皇宫里的那些人,他的好父皇,还敢如此对他吗?

&ep;&ep;等着吧。

&ep;&ep;他们加注在他身上的一切,他都会千百倍奉还。

&ep;&ep;母妃之死,断腿之痛,十万大军的覆灭。

&ep;&ep;就让这皇城来祭!

&ep;&ep;此时此刻,楚天息那张冷峻分明的俊脸,在微弱的火光映衬之下,宛若嗜血的魔鬼一样恐怖。

&ep;&ep;他安抚性的摸了摸飞鹰的脑袋,又从它的脚上,取下来了一个卷成筒状的信纸。

&ep;&ep;他没有回去,就借着这微弱的烛光,把纸慢慢地张开,专心致志的看上面的内容。

&ep;&ep;看完之后,楚天息倏地就冷笑。

&ep;&ep;“楚天齐,这是送你的大礼,你可要收好了。”

&ep;&ep;说话间,他浑身的煞气爆发出来,在周遭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,他犹如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厉鬼修罗。

&ep;&ep;话一说完,他就把纸放到蜡烛上燃烧干净。

&ep;&ep;直到信纸燃烧成灰烬,他这才敛了神色,放走了飞鹰,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里。

&ep;&ep;到了莫如九的身边躺下,他身上那浓厚的戾气和煞气又被刻意的压制,又成了那个残弱落魄的男人。

&ep;&ep;仿佛,刚才那个在树林里嗜血恐怖的男人不是他。

&ep;&ep;他在莫如九面前装得很累,他本非善类,一直就是有仇必报。

&ep;&ep;人若害他,他要杀人全家!

&ep;&ep;他之所以会上战场,是因为他的骨子里就嗜血。

&ep;&ep;楚天息虽然穿了衣服出去,但是晚上山里风大,气温很低。

&ep;&ep;他出去这一会回来,身上都带了湿润都凉意。

&ep;&ep;莫如九睡得正香,一个翻身,一条手臂就搭了过去,直接搭在楚天息的胸口。

&ep;&ep;她睡得迷糊,但约莫是感受到了他冷。

&ep;&ep;她迷迷糊糊的扯过被褥给他拉到脖子上盖住,一边嘀嘀咕咕的。

&ep;&ep;“怎么这么冷……”

&ep;&ep;为他盖好被褥,她就又睡过去了。

&ep;&ep;只是她的手,一直搭在他胸口。

&ep;&ep;楚天息的呼吸微微乱了。

&ep;&ep;他正要扯开她的手,不想莫如九居然挪位置过来,直接就枕在了他的手臂上,小脑袋在他的胸口一蹭一蹭的,毛茸茸的,像是柔软可爱的猫咪。

&ep;&ep;她把他抱得更紧了。

&ep;&ep;事实上,莫如九把他当成了玩具熊。

&ep;&ep;她呓语着,“大熊……我的大熊。”

&ep;&ep;楚天息的身体都是一紧绷,呼吸又快又乱。

&ep;&ep;他沉默了一会,原本要把她推出去,他还是放下了手,也跟着闭上了眼睛。

&ep;&ep;为什么不推开?

&ep;&ep;他不知道,也没去想。

&ep;&ep;只是觉得,这里的夜色真的太冷了,哪怕盖着厚被褥,但是也远远没有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更暖和。

&ep;&ep;她的身体散发着暖意,就像是一个小火炉。

&ep;&ep;他抱着她,他就像是拥住了阳光。

&ep;&ep;莫如九的睡姿真的很不雅观,一条腿和手都横搭在他身上。

&ep;&ep;这一夜,两个人都睡得很安稳,格外的平静。

&ep;&ep;最特殊的要属楚天息,他连噩梦都没做了,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
&ep;&ep;莫如九醒来的时候,楚天息已经起来了,今天出了太阳,楚天息在外面晒太阳,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,削着什么东西,看样子是要做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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