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冷月的脸阴沉得像眼睁睁看着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一样。

&ep;&ep;几个家丁正好撞在这个时候进来送洗澡水,收拾好之后规规矩矩地问了景翊一句是否需要伺候。

&ep;&ep;景翊是土生土长的少爷身子,在鱼池里这么一泡,整个人都不对劲了,他这会儿不但想要人从旁伺候,还想要那两个手艺上佳的家丁给他捏捏肩揉揉腿,最好再热一壶桂花酒。

&ep;&ep;景翊是这样想的,不过还没开口,冷月就把家丁全轰出去了。

&ep;&ep;景翊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,裹着被子下床,赤脚走到热气蒸腾的浴桶边,犹豫了一下,转头看向丝毫没有回避意思的冷月,“能不能帮我把屏风拉起来?”

&ep;&ep;“拉什么屏风,”冷月取了纸笔,选了个茶案边正对着浴桶的位子往下一坐,“你这么洗就行了,我在这儿写验尸单,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地方会让你站起来给我瞧瞧。”

&ep;&ep;给她瞧瞧……

&ep;&ep;景翊倒是不介意给她瞧,只是……

&ep;&ep;小半个时辰的工夫,冷月前前后后拢共把他从浴桶里喊起来十八回,看八回,摸十回,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,该摸的不该摸的也都摸了,冷月心满意足地把写完的东西折起来收好的时候,景翊的身子已经比洗澡水还热了。

&ep;&ep;“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烧起来了?”冷月摸着景翊的额头,微微眯着一双凤眼扫过他泛红的脸颊,耳廓,脖颈,胸口,以及胸口以下浸在水中同样泛红的一切,“难受吗?”

&ep;&ep;她就俯着身子凑在他脸前说话,肤如凝脂,气若呵兰,他哪能好受得了?

&ep;&ep;他有一把把她拉进浴桶里的想法,想是这么想的,但末了就只是诚恳地点了点头。

&ep;&ep;景翊出息不大,但大小还是个君子,即便是自家明媒正娶来的夫人,这种事儿也得两厢情愿才做得出来。

&ep;&ep;何况,从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条来讲,他家夫人从小就不是什么君子。

&ep;&ep;冷月像抚猫一样顺了顺景翊的头顶,温软如梦地道,“那还在水里窝着干嘛,出来去床上躺着吧……”

&ep;&ep;她到底是他亲媳妇。

&ep;&ep;景翊松了口气,刚把定力一类的东西扔干净,就听冷月体贴入微地补了一句。

&ep;&ep;“我去给你煎服退烧祛热的药,趁热喝了捂捂汗就没事儿了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

&ep;&ep;冷月说走就走,还轻哼着小调,走得步履轻盈。

&ep;&ep;景翊欲哭无泪地把自己从浴桶里弄出来,马马虎虎蹭干身子,裹着被子蜷在床上挠床单的时候顺便对墙发了个誓,这辈子绝不再让冷月以外的人碰他一个指头了。

&ep;&ep;冷月还真给他煎来一碗药,药端来的时候景翊那张如刻如画的俊脸还是红扑扑的。

&ep;&ep;“趁热喝了,喝完就歇着吧,我去你表哥家串个门儿。”

&ep;&ep;景翊手一抖,差点儿把刚送到嘴边的药碗扔出去。

&ep;&ep;她不是君子,他那个表哥更不是。

&ep;&ep;她只是对他不太君子,他那个修道修到花船里的表哥就没准儿了。

&ep;&ep;“你……你一个人去?”

&ep;&ep;冷月往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上扫了一眼,眉梢微扬,嘴角轻勾,“你想跟我一块儿去吗?”

&ep;&ep;景翊别无选择地摇头,他也不知道冷月怎么会对他的身子如此了解,反正她刚才在他身上所有不禁碰的地方挨个下了狠手,照眼下这个势头,小半个时辰内他还是没法出去见人的。

&ep;&ep;“那你在家歇着吧,歇够了把《列女传》抄完,七遍还剩六遍多没抄呢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

&ep;&ep;萧允德开的那家玲珑瓷窑在京郊的一处幽僻之所,知道玲珑瓷窑的人不少,知道窑址的人不多,冷月打听着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日近晌午了。

&ep;&ep;萧允德就负手站在瓷窑大院门口,眼睁睁地看着冷月把马勒在他面前,一张眉眼间与景翊有几分相似的脸上笑容浓得几乎要滴出汁了

&ep;&ep;冷月以前没见过萧允德,但她认得那个站在萧允德身边,话说到一半就被她的马蹄声打断的人。

&ep;&ep;景翊的三哥,礼部郎中景竏。

&ep;&ep;☆、家常豆腐(八)

&ep;&ep;景竏的脸色不大好,白里透黑,一眼看见她的时候,白的地方更白,黑的地方更黑了,这着实有违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作风。

&ep;&ep;冷月向站在景竏身边的人看了一眼,但凡能把景竏惹成这样的,一定是一号不简单的人物。

&ep;&ep;见景竏整整齐齐地穿着官服,冷月翻身下马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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