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景翊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她也只能坦诚相待了……

&ep;&ep;“这是我那匹马的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马?”

&ep;&ep;“这是我那匹马进出刑部马厩的凭证牌……你拿错了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

&ep;&ep;换做冷月满目心疼地看着脸色很有几分凌乱的景翊,温柔地揉了揉景翊的头顶,“无所谓,反正都长得差不多……待会儿还得再用一回,你装得像一点儿,别说漏嘴了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还用?”

&ep;&ep;冷月扬了扬那只翠绿色的缎面钱袋,“捅耗子洞,你去不去?”

&ep;&ep;☆、家常豆腐(十八)

&ep;&ep;去,景翊当然要去。

&ep;&ep;景翊不但去了,而且还没有空着手去。

&ep;&ep;出了胡同,路过庆祥楼门口的时候,景翊买了整整一笼屉刚出锅的肉包子,连包子带笼屉一块儿抱去了萧允德在城中的宅子。

&ep;&ep;秦合欢从景翊手里接过这一笼包子的时候,整张脸都是青的。

&ep;&ep;“昨儿家里有点儿琐事,表嫂登门也没能好好招待一下,听说表嫂昨天看起来从里到外都有点儿虚,我特意挑了一家个头最大的包子,这一笼有二十来个,一口气吃下去,保证表嫂整个人都踏实了。”

&ep;&ep;景翊长着一张说什么都像实话的脸,秦合欢咬牙半晌,到底还是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声“多谢”。

&ep;&ep;冷月浅蹙着眉头,看着秦合欢毫无笑意地对着他俩扯了扯青紫的嘴角。

&ep;&ep;对,秦合欢的嘴角就是青紫的,在接过景翊这一笼包子之前,她的嘴角就已经是青紫的了。

&ep;&ep;“表嫂这是怎么了?”

&ep;&ep;秦合欢见冷月把目光凝在她嘴角上,冷着一张脸把笼屉塞到丫鬟手上,才不带什么好气地道,“不小心摔了一跤,就不劳景夫人挂心了,今天我家琐事也多,就不送两位了。”

&ep;&ep;冷月和气地一笑,“表嫂是酉年生人吧?”

&ep;&ep;秦合欢不知冷月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来,怔了一怔,才道,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
&ep;&ep;“不干什么,我就是觉得,摔一跤能摔把嘴摔紫了的,那嘴得长成什么样啊,也就只有属鸟的才行吧。”

&ep;&ep;景翊不失时机地应和了一声,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&ep;&ep;秦合欢整张脸都紫起来了。

&ep;&ep;冷月凤眼微眯,收起了几分和气,“不过,表嫂就算是酉年生人,这伤也不是摔出来的,应该是拳头打出来的……你好像又有点儿虚了,要不要先吃俩包子垫垫?”

&ep;&ep;秦合欢一手撑腰,一手按着突兀如山的肚子,深深喘了两口气,才道,“昨儿在街上遇贼了,那贼人干的。”

&ep;&ep;冷月眉梢一挑,“然后钱袋丢了?”

&ep;&ep;秦合欢敷衍地应了一声。

&ep;&ep;她已经后悔让这俩人进门来了,眼下只要他俩肯走,让她丢出去一百个钱袋她也心甘情愿。

&ep;&ep;可惜冷月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
&ep;&ep;“什么样的钱袋?从哪条街上丢的?打你的贼长什么样子,还记得吧?”

&ep;&ep;秦合欢的耐心像是一下子被逼到了极致,拧起修得细长的眉,不耐烦地道,“这事儿已经报了京兆府衙门,就不劳景夫人挂心了。”

&ep;&ep;冷月眉心一舒,“报官了就好。”

&ep;&ep;秦合欢刚在心里舒了半口气,就见冷月神色一肃,从怀里牵出一块细长的黑漆牌子,牌子上刻着一个马蹄铁的图样。

&ep;&ep;“想必表嫂听说过我是干什么的,我再补充一点儿你肯定没听说过的……这牌子是安王府的东西,马蹄铁代表畅通无阻,拿这块牌子可随时插手过问任何衙门的任何案子,表嫂这案子既然报到了京兆府衙门,我就去京兆府衙门问问好了,也顺便催催他们,早点儿破案。”

&ep;&ep;景翊越过冷月的肩头,把目光落在牌子背面的那个大大的“刑”字上,咬着舌尖默默无言。

&ep;&ep;这会儿他要是憋不住露出点儿笑模样来,恐怕这辈子他都别想笑了……

&ep;&ep;秦合欢噎着尚未舒出的半口气,盯着牌子上的那个马蹄铁的刻纹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看了好一阵子。

&ep;&ep;这样的牌子她以前还真没见过,这么看着,好像真就是那么回事儿……

&ep;&ep;秦合欢勉强道,“用、用不着去京兆府……就、就丢了一个钱袋,也没多少钱……”

&ep;&ep;“什么样的钱袋?”

&ep;&ep;“绿……绿色的,缎面,绣花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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