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☆、家常豆腐(十五)

&ep;&ep;照理,景翊是应该狠狠地担心着急一回的。

&ep;&ep;可惜,冷月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
&ep;&ep;季秋话音刚落,冷月就大步流星地迈进了门来。

&ep;&ep;冷月手里攥着一把没有鞘的剑,鬓发凌乱,衣衫泥泞,从头到脚到剑尖都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,像是在河滩上打了几个滚,一没留神滚进了河道里,刚刚才爬出来的一样。

&ep;&ep;看起来……没有好像,显然就是出事儿了。

&ep;&ep;冷月就在景翊直愣愣的注视下把没鞘的剑“咣当”往桌子上一扔,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顺手一甩,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隔夜的茶水,才气定神闲地对吓傻在一旁的季秋道,“我想洗个澡。”

&ep;&ep;就冲她把寒光森森的剑往桌上一扔的气势,她这句话就算是对着太子爷说的,太子爷也一准儿会一溜烟地跑去给她烧洗澡水去。

&ep;&ep;别说是季秋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鬟了。

&ep;&ep;“是……是,我这就去准备!”

&ep;&ep;季秋匆匆退下之后,景翊才回过神来。

&ep;&ep;“你这是……”

&ep;&ep;不等景翊问完,冷月痛痛快快地接道,“打架去了。”

&ep;&ep;景翊想哭,哭不出来。

&ep;&ep;老人家总说女大十八变,冷月从小到大一直在变,但有些东西是始终没变的,其中就有打架这一条。

&ep;&ep;看她这副模样,好像还是一场足够激烈的大仗。

&ep;&ep;景翊不想知道她是跟谁打的,也不想知道她是为什么跟人打起来的,只把冷月淋得冰凉的身子往怀里一拽,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了一遍,“伤着没?”

&ep;&ep;“没……”

&ep;&ep;景翊的怀里暖融融的,冷月毫不客气地贴了上去,两手圈过景翊的腰,脑袋埋进他的颈窝,磨蹭了两下,打了个悠长的哈欠。

&ep;&ep;天晓得,冷月这副拿着景翊当炉子的模样要是传出门去,京里又会冒出多少女人咬牙切齿地骂她暴殄天物了。

&ep;&ep;她才懒得管。

&ep;&ep;景翊更懒得管。

&ep;&ep;冷月的身子又湿又凉,贴在身上很不舒服,景翊非但没往后闪,反倒往前迎了迎,调整了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任她贴着。

&ep;&ep;她拿他当一辈子的炉子,他也乐意之至。

&ep;&ep;冷月像一只玩累的猫儿一样,软软地伏在他怀里,悠悠地又补了几句,“就拿剑鞘打的,剑鞘打断就上手挠了,伤不着……”

&ep;&ep;景翊本打算就安安静静地当会儿炉子的,到底还是没忍住。

&ep;&ep;“……挠?”

&ep;&ep;景翊的日子跟江湖是不挨边的,但他多少还是有些粗浅的江湖常识的,习武之人打起架来招式五花八门,挠,是极少用的招数。

&ep;&ep;除非……

&ep;&ep;景翊在冷月湿哒哒的后背上轻柔地顺了顺,“跟你打架的是猫,还是女人?”

&ep;&ep;“我二姐。”

&ep;&ep;还真猜着了……

&ep;&ep;冷月的二姐,冷嫣,太子府的侍卫长,别说用挠的,用瞪的都可以杀人。

&ep;&ep;冷家的一众兄弟姐妹里,冷月和冷嫣从小就是打架打得最频繁的,频繁到时至今日景翊已经无心再问为什么了。

&ep;&ep;原因可能是一只兔子,也可能是一只鞋子,反正说出来常人也是无法理解的,问了也白问。

&ep;&ep;景翊微微低头,在冷月还一个劲儿往下滴水的头发上浅浅地吻了一下,发自肺腑地叹了一声,“夫人打架辛苦了。”

&ep;&ep;“唔……”冷月带着清浅的鼻音哼了一声,往景翊怀里挨得更紧了点,好像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景翊身上,声音软了些,也飘了些,“回头见了我二姐,别搭理她,神经病……”

&ep;&ep;这话景翊已经听了十好几年了。

&ep;&ep;“好。”

&ep;&ep;冷月半晌没出声,季秋带人进来送洗澡水的时候,景翊才发现这人已经趴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
&ep;&ep;站着都能睡着……

&ep;&ep;景翊无声苦笑,亲姐儿俩打架怎么还使这么足的力气?

&ep;&ep;离天亮还有些时候,景翊索性把她抱上床,想帮她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,刚宽掉外衣,抖了抖水,一个几乎湿成浆的纸团就从她衣服里滚了下来。

&ep;&ep;景翊顺手拾起来,无意地往上扫了一眼,一片模糊的纸团上一个尚未化尽的字隐约可见。

&ep;&ep;景。

&ep;&ep;景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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