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《神秘园》是一首淡然静寂又带着些许伤感的曲子,它既带着爱尔兰空灵飘渺的乐风又夹杂着挪威民风和古典音乐,曲谱流畅自然,恬静悠远,是世界名曲。能将《神秘园》演奏得甜畅优美的人,定是心胸开阔向往自由的人。那种挣脱束缚、渴望飞翔的感觉,不能全凭演奏技巧,更重要的是演奏者的心灵是否祥和,是否如曲子所描述的那样,既能攀上高峰,又能顺流而下,自在无为。

&ep;&ep;论演奏技巧,在李莱这个年龄段应该还无人能出其左右,就算是她已经在乐坛有一定声名的大师兄也不敢说比她技高一筹。小提琴于李莱,是命,又不止于命。

&ep;&ep;李絮注视着离她不远的李莱,有些晃神。她一直以为堂妹是那种懒怠的人,没想到拿着琴和没拿琴的她,差别那么的大。放下琴,她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李莱,拿上琴,她是最出色的乐者,有着最纯净的眼睛和游刃有余的技巧。

&ep;&ep;一曲毕了,过了十几秒后,咖啡厅里才响起零散的掌声。李莱欠了欠身,笑着提着琴走来:“爸爸的手艺确实很好,看来我要换心头好了。”

&ep;&ep;宋轶却因为入了迷,半天都回不过神来。

&ep;&ep;李絮搭上李莱的肩膀,说:“干脆以后你就是我们咖啡厅里的演奏乐手了吧,说不定还能招揽不少客人呢。”

&ep;&ep;李莱白了她一眼,无声拒绝。

&ep;&ep;***

&ep;&ep;魏宅

&ep;&ep;魏夫人正在一楼客厅招待朋友,六十出头的人了还是这么喜欢社交,经常在家举办茶话会诵诗会一类的,让魏家的儿女们说起回家都摆头。

&ep;&ep;魏淳光昨天被魏夫人坑回家睡了一晚,今早便是被这些女人们的声音吵醒了。

&ep;&ep;“……你有你的铜枝铁干,

&ep;&ep;像刀,像剑,

&ep;&ep;也像戟,

&ep;&ep;我有我的红硕花朵,

&ep;&ep;像沉重的叹息,

&ep;&ep;又像英勇的火炬,

&ep;&ep;我们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;

&ep;&ep;我们共享雾霭流岚、虹霓,

&ep;&ep;仿佛永远分离,

&ep;&ep;却又终身相依,

&ep;&ep;这才是伟大的爱情……”

&ep;&ep;当众人都沉浸在抑扬顿挫、感情充沛的朗诵中的时候,魏夫人眼尖的看到站在二楼的儿子,顿时喜笑颜开,招手喊他下来。

&ep;&ep;“淳光。”

&ep;&ep;正在朗诵的女士也停了下来,大家齐齐朝楼梯处看去,目光慈爱温和,十几道目光注视着,让一贯走路都是闲庭漫步的魏淳光也难得紧张了一回。

&ep;&ep;这些大妈……

&ep;&ep;“淳光是教授吧?这通身的气派不得了哎!”

&ep;&ep;“有一年多没见了,还是这么帅气,有女朋友了吗?”

&ep;&ep;“你们魏家就是会养孩子,一个比一个能干,哪像我们屋里那几个冤家哟!”

&ep;&ep;“淳光,到阿姨这里来……”

&ep;&ep;“淳光……”

&ep;&ep;魏淳光:“……”

&ep;&ep;最后还是魏夫人解救了他,她笑着拉着儿子,朝姐妹们说:“我的儿子我都还没有热乎够呢,你们几个打什么岔!继续排,我和他说几句。”

&ep;&ep;大家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,听着魏夫人这样稍显亲热的话通体舒畅,也不在乎一时半会儿能不能把魏淳光拉回家当女婿了。

&ep;&ep;魏夫人携着魏淳光往中间的小花园走去,带着皱纹的手紧紧地抓着儿子的手掌,脸上是遮挡不住的笑意。

&ep;&ep;“最近忙吗?”魏夫人问。

&ep;&ep;“还好。”魏淳光握着母亲的手,往花园中央的桌凳走去。

&ep;&ep;“那怎么不回来看我和你爸爸?”魏夫人嗔怪的说。

&ep;&ep;魏淳光抬了抬下巴:“每次回来都是这样的场景,我可是怕了。”

&ep;&ep;魏夫人看了一眼热闹的大厅,说:“她们也就是嘴巴厉害些,心眼儿都是很好的。”

&ep;&ep;“我没说您朋友的坏话,只是觉得休息的时间安安静静地待着比较好。”魏淳光笑着说。

&ep;&ep;魏夫人挑眉:“这些都不是重点。我问你,你什么时候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?”

&ep;&ep;又来了……这才是魏淳光不想回家的真实原因。

&ep;&ep;“时机未到。”

&ep;&ep;“什么时候才到?”

&ep;&ep;“缘分到了就到了。”

&ep;&ep;“你得自己争取!”

&ep;&ep;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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