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贺星苒说:“我让柜姐带着男装成衣上门吧,多挑几件。”

&ep;&ep;靳屿走到她身后,将正在忙碌的小人圈在怀中。

&ep;&ep;“我怎么都可以,”她的发尖有着抚慰人心的清澈茉莉香气,“宝宝不要太累。”

&ep;&ep;贺星苒正在搭配手表,在他手腕上搭了两下,漫不经心地说:“我不累,有种玩游戏的感觉。”

&ep;&ep;就是他们童年时会玩的4399换装小游戏。

&ep;&ep;只不过是从给女生换装变成给男生化妆罢了,很有成就感。

&ep;&ep;靳屿被逗笑了:“我是你的大玩具吗?”

&ep;&ep;贺星苒点点头:“全自动的。”

&ep;&ep;靳屿:“……”

&ep;&ep;没想到有一天能让她先自己一步开车。

&ep;&ep;看来真是越来越开朗。

&ep;&ep;拿现在的贺星苒和去年此时的比较,就知道爱的滋养会让人的精神面貌如何焕发新生。

&ep;&ep;靳屿思索片刻,对她说:“今天我见到乔景琛了。”

&ep;&ep;本来以为提到这个人,贺星苒会不舒服,但她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半分停顿,直接问他:怎么了?”

&ep;&ep;靳屿索性扳正她的肩膀,用直视的角度,坦诚布公地说:“他给了我一些和祁颂年相关的证据。”

&ep;&ep;贺星苒皱起眉头,斩钉截铁道:“不要。”

&ep;&ep;“你知道是什么?”靳屿反问。

&ep;&ep;“不知道,”贺星苒说,“但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在乎,她本来就就是跟我们生活无关的人。”

&ep;&ep;“可是她之前对你说了那些……”

&ep;&ep;“可即便是这样,她也没有让我们真的分离。”贺星苒此时完全可以真正地说自己不在乎,耸了耸肩膀,“而且恶人自有天收。”

&ep;&ep;靳屿对贺星苒此时的释然有些诧异。

&ep;&ep;反而贺星苒拍了拍他的手臂:“我之前一直陷在明明我也是贺泽刚女儿,但贺泽刚并不喜欢我的思维怪圈,所以我无法原谅我自己,可一旦跳出来,就发现,错的是他,我为什么要折磨我自己?”

&ep;&ep;贺星苒说:“和祁颂年也是,错的是她,我为什么还要在她身上花时间。”

&ep;&ep;衣帽间的光并不是很亮,暖黄色的灯光在她周身照射出格外温柔的质感。

&ep;&ep;像是希腊神话里的女神像,温柔但坚硬,性感而神性。

&ep;&ep;她终于在他的日复一日的爱里,褪去从童年就裹在身上的悲伤痛苦的外壳,成为一个勇敢且自洽的大人,向往日后的生活。

&ep;&ep;靳屿对背包里的u盘有了答案。

&ep;&ep;“好,”靳屿郑重其事地点头,“我们把时间都用在相爱和感受生活上。”

&ep;&ep;-

&ep;&ep;祁颂年最近的日子当然不会好过。

&ep;&ep;在这样满是精英的家庭里长大,所有人对她的期待都是要做最拔尖的那个,要当人上人。

&ep;&ep;学历要最顶尖。

&ep;&ep;于是,她选择出国留学,在一次次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后,不敢示弱,只能走上学术造假的歧途。

&ep;&ep;比起他曾经插足人感情的丑闻,家里人更不能容忍她在学术方面的不真诚——这完全是一种能力低下的行为。

&ep;&ep;之前一贯纵容她的家里人在得知他被取消学位证和毕业证之后,仿佛都成了穿的光鲜亮丽的野兽,爸爸一个巴掌直接打在她的脸上,一项溺爱他的妈妈也开始长吁短叹。

&ep;&ep;所有用偷工减料垒成的宝塔,最后坍塌时只能更严重。

&ep;&ep;她的本质无法支撑她好好生活,无数的嘲讽和谩骂向潮水向自己涌来,祁颂年接受不了从神坛跌落的反差、

&ep;&ep;接到靳屿的电话时,她本是不同意见面,但碍于他手里的“证据”。

&ep;&ep;祁颂年哪怕已经打了很厚的粉底液,仍旧掩盖不了眼底的疲惫,还有光环褪去后无所适从的张皇。

&ep;&ep;即便是在咖啡厅最里面的位置,仍旧时不时的四处打量,警惕性很高,像是阴沟里的老鼠。

&ep;&ep;靳屿大方的在她对面落座,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。

&ep;&ep;——她已经分不清这样的无视是轻蔑还是保护。

&ep;&ep;不过大少爷向来不需要别人懂。

&ep;&ep;他做的一切也不是给别人看的,因此更自洽,更松弛,更从容。

&ep;&ep;她之前暗戳戳跟他比较的是什么?

&ep;&ep;好像不只是分数和配偶,祁颂年最讨厌他的,也就是最想要的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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