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楚弈怀疑,他飞升失败是不是有什么人为因素在作祟。

&ep;&ep;飞升当天,楚弈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,调动全身真元结为屏障抵挡雷劫的致命一击。谁知就在雷劈到脑袋瓜子上的一刹那,丹海处跟被扎了个豁的皮鼓似的,噗得一下泄了气。

&ep;&ep;失去真元,脆弱的肉体仿佛成了被扯出壳的蜗牛,生生挨了天雷后,五脏六腑成了灰,三魂七魄漫天乱窜,一眨眼的功夫,从飞升到入土,人生之大起大落,真真刺激。

&ep;&ep;之前楚弈沉浸在剑成仙的冲击中,并没有仔细琢磨飞升失败的原因,全当自己是倒霉他娘给倒霉开门,倒霉到家了。然而现如今想想,好像蹊跷的地方不止这一个。比如飞升的消息是怎么被散播出去的?他无亲无友,无师无徒,总不能是说梦话声音太大,传了百十里地吧?

&ep;&ep;所以,这里头绝对有文章。楚弈也没地方可去,只能蹲在大街旁边瞎捉摸,尘觞也学着他的样子蹲在一旁看人来人往。

&ep;&ep;楚弈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银子,忙活了这么半天就挣了顿饭钱,简直郁闷到想拿大顶。飞升前他觉得自己要超脱凡尘了,钱财这些身外之物自然用不着了,便把全部的积蓄随手送给了穷苦老百姓,还是匿名送的。人没飞上去,钱先花光了,人间惨案无疑了。若是让他查出来真是有人做了手脚,导致他飞升失败,定要把此人的皮给扒下来!

&ep;&ep;楚弈把牙咬得咯吱响,直到他们二人眼前被扔了个铜钱,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:“你把谁当叫花子呢!”

&ep;&ep;扔铜板的好心人早就走了。楚弈愤愤然地嘀咕着“狗眼看人低”,然后迅速捡起铜钱吹了吹。

&ep;&ep;尘觞不懂楚弈在愁什么,但是他敏锐得感知到楚弈应当是不开心了。于是小心地戳了戳楚弈的后背:“楚弈,你在生气吗?气他们说你坏话?不如我去杀了他?”

&ep;&ep;“不。”楚弈拉起尘觞,寻了个高楼,跃身飞了上去:“你有没有看见,说我坏话的那个人往哪个方向走了?”

&ep;&ep;“那边。”尘觞立刻指向了东南方:“他姓陆,我可以顺着他的气味找到他。”

&ep;&ep;“气味?”楚弈咧嘴,慈祥地摸了摸尘觞的脑袋:“怎么好好的剑说狗就狗了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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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事实证明,这位陆姓大兄弟果真有特殊的气味——浓浓的铜臭味。

&ep;&ep;溪堂镇最大的客栈,鸿鑫客栈,三日前入住了一个出手极为阔绰的客人,二话不说直接包了全客栈,听说是洄州来的,姓陆。

&ep;&ep;洄州距此地不算近,而这个小镇子也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。所以说,陆大兄弟是单纯来炫富的吗?楚弈不敢苟同,想办法混入客栈当了三天打杂的,终于调查清楚了他的底细。

&ep;&ep;洄州邯午城,陆家,是当地首富。陆家名下的钱庄遍布大江南北,跟各大势力皆有生意往来,连十年一度的太鹏山论武都有陆家的赞助。

&ep;&ep;知晓了底细后,楚弈踟蹰了。这人明摆着惹不起,但是线索就在眼前,不弄明白又心里痒痒。举棋不定时,又有新的消息传了出来:“狄雪山上的宝物被陆家大公子所得,将在昌源钱庄拍卖。”

&ep;&ep;不出两天,满大街都挤满了从各地赶来的修行者和纯富人,争先一睹神秘的“狄雪山至宝”。有人激动,有人感慨,大多数则在埋怨陆大公子将宝物占为己有后,也没通知大家一声,让众人白白耗费了数月的时间去破除禁制,而他坐收渔翁之利。

&ep;&ep;楚弈听着七嘴八舌的讨论声,下意识地看向在身后的尘觞,俩人瞅了个对眼,惹得他小声嘀咕起来:“哪还有什么宝贝!”

&ep;&ep;狄雪山就出了尘觞这么一个活宝!

&ep;&ep;楚弈盘问了半天,剑老哥一口咬定他守陵期间没看见任何人上狄雪山,更没发现值钱的玩意。唯一的贵重物品就是楚弈的骨头渣子,现在也变成全活人了。

&ep;&ep;好奇心害死猫,然而楚弈死不了。死不了的楚真人打算浪起来,去看看这所谓的“狄雪山至宝”是什么玩意,有没有跟自己沾亲带故。

&ep;&ep;昌源钱庄的门口站着俩把门的,只有递交请帖才能进去,周围还布了三层禁制。楚弈进不去门,又不敢放尘觞独自前往,毕竟剑崽他没有见过大世面,而里头高手如云,万一被人发现真正的至宝——仙剑正在房梁上头偷听,岂不是得就地开抢。

&ep;&ep;于是楚弈只得铤而走险,跟尘觞俩人堵在郊外截了辆散发着富裕气息的马车,把里头一对儿父子给打晕了,拿铺盖卷一兜扔进了某个酒楼,并顺走了他们的请帖。

&ep;&ep;对此楚弈表示:“我们用一下就还回去,算不上偷,晓得不?”

&ep;&ep;剑点点头:“本就不是偷,是抢。”

&ep;&ep;楚弈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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