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她擦了擦手,转而望着神情激动,目露寒意的胡云秀:“这玩意在人间已经算是无所不能的战力顶峰,加上再生灵的加持,几乎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。乍然销毁,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。”

&ep;&ep;胡云秀愣愣回神,深呼吸道:“多谢梅先生相救,无论对方到底是什么,我也一定要为三姐讨回公道。”

&ep;&ep;梅问情擦完了手,低头活动了一下手腕,语气随意地说了一句:“好,你去寻仇。你呢,一个人八成打不过,若是带上神堂的兄弟姐妹,回头谁都能来这片山峰里把你家小辈端了,你们一走,从此北方域外就要乱成一片了,乱世出奇才啊。”

&ep;&ep;胡云秀被话噎住,简直让梅问情这不咸不淡的话给刺死,脑子都跟着不转轴了,半晌才道:“……那先生有何高见。”

&ep;&ep;“这样吧。”梅问情道,“只要你给点盘缠路费,这活儿我们帮你干了。”

&ep;&ep;贺离恨莫名想起在许州城时向福姬索要的那五十两黄金,默默地别开了眼,以免影响她讨价还价、努力发挥。

&ep;&ep;“盘缠……路费?”胡云秀一呆。

&ep;&ep;“哎,你不是凡人,我也不要得那么狠了。”她数着道,“对着凡人要点黄金白银什么的,她们倒还拿得出来,对着你要,那不是难为你么……这样,五盅无源之水、十棵无本之木,和我脚下这座山被血浸过的破元晶三百斤,四象土二十五斤,十日后借用胡家的天鼎开炉,给我小郎君打个新剑鞘。这就算你给我们壮酒践行了。”

&ep;&ep;别说胡云秀了,连贺离恨都听不下去,可他听说这是要拿来给自己打剑鞘的,忽而也不觉得过分,连她到底会不会做剑鞘都不清楚——只要能做出来,想必贺离恨就是敢用的。

&ep;&ep;胡云秀大张着嘴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,皱着眉想了半晌,此刻除了自己除了托付给两人,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抉择,于是做主应了下来:“只要能诛杀幕后此獠,要什么全凭梅先生开口。”

&ep;&ep;梅问情一开始还做好了讨价还价、慢慢商议的打算,结果见她这么痛快,居然没能发挥得了赚钱养家的特长,也没能在贺郎面前展现自己勤俭朴素绝不败家的一面,只好叹了口气,低头跟他悄悄道:“要少了。”

&ep;&ep;贺离恨盯着她,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,简直像足了被迷晕了头脑哄骗到手的小郎君,让人怀疑这时候就算梅问情当面捅他一刀,他都能觉得对方是有苦衷的。

&ep;&ep;他迟钝地收敛神情,垂下眼帘,悄悄道:“够了够了。”

&ep;&ep;梅问情听得想笑,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,和颜悦色地数落:“这么不知道节俭呢。”

&ep;&ep;贺离恨没觉得疼,靠在她身边,似乎是根据这话想了想,在她耳畔叮嘱道:“我可以养你的。我在修真界很有钱。”

&ep;&ep;他受伤之前差一线就能突破元婴、进入化神期,有钱倒是正常的,估计灵石千万计数,大把大把的都能堆成山。

&ep;&ep;梅问情一边跟胡云秀商量细节,一边抽空回他,安慰似的语气:“我不图你的钱。”

&ep;&ep;贺离恨一怔,握住她的手,坚决道:“不行,你可以图。”

&ep;&ep;“我真……”

&ep;&ep;“我还有好多天材地宝。”贺离恨加倍引诱,“你得图。”

&ep;&ep;梅问情:“……行。”

&ep;&ep;贺郎这才满意。

&ep;&ep;她跟胡云秀商量好细节之后,胡老太姑一边仔细地做起记录,一边忽然发现关键之处:“梅先生是怎么知道,我家宗祠里有一尊天鼎的?”

&ep;&ep;梅问情头也不抬:“你家九尾天……呃,天狐的传说里,不是有么。”

&ep;&ep;“什么样的传说,老身闻所未闻。”胡云秀竖起警惕的狐狸耳朵。

&ep;&ep;梅问情转过身,跟小贺伸出手,对方便又展开自己的储物戒,她从里面翻了翻,在自己素日里最爱看的几本书中挑了一本,扔给胡云秀。

&ep;&ep;胡云秀低头一看,只见上面画着一只妖娆绝世的男狐狸精,画风大胆,旁边书写着四个大字——《九尾情谜》。

&ep;&ep;她这张好几百年的老脸都要挂不住了:“这书一定是杜撰的!”

&ep;&ep;“啊……这样吗?”梅问情微笑道,“那就当我是运气好,瞎猫碰上死耗子,撞上了吧。”

&ep;&ep;————

&ep;&ep;接下来的十日,自然仍在胡云秀这里休息等候。

&ep;&ep;梅问情那日用拘神术,受了点小伤。她倒也没藏着掖着,更没避着贺离恨的眼睛,反而当着他的面睡了整整一天。

&ep;&ep;她似乎不需要运功,只要多加休息,就能让体内的伤势痊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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