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姚牧羊想了想司机的样貌,和善但秃顶,可见这年头只要开着豪车,但凡周正点都能被称为帅哥。

&ep;&ep;护士小姐为她打开vip候诊室的门,指了指里面:“工作这么忙还陪您来产检,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了。”

&ep;&ep;姚牧羊狐疑地进了门,看见池遂宁正襟危坐在沙发上,一脸严肃盯着笔记本电脑,戴着蓝牙耳机,像是在开视频会。

&ep;&ep;他抬起头,与她四目相对,然后舒展了眉眼,起身往边上挪了挪,示意她在身边坐下。

&ep;&ep;他的眉眼形状凌厉,但眼瞳极亮,舒展起来有种温柔意味。姚牧羊不自在地移开目光,远远地坐在沙发另一端,生怕入了镜。

&ep;&ep;“五分钟。”他低声道。

&ep;&ep;姚牧羊做了个请便的手势,把手机调为静音,开始玩消消乐。

&ep;&ep;池遂宁一本正经讲起了英语,她随便听了几句,原来是和美国代表处讨论股票增发问题。

&ep;&ep;他说话很简洁,条分缕析把工作安排妥当,目标时限要求说得清清楚楚,让人忍不住想敬礼说yessir。姚牧羊有些晃神,难以把眼前的人和昨晚要给自己讲《狼来了》的无赖联系在一起。

&ep;&ep;玩了两关游戏,姚牧羊听见他说散会,看了看表,不多不少五分钟。

&ep;&ep;护士敲门请她去抽血,池遂宁摘了耳机,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。

&ep;&ep;姚牧羊十分不自在:“你要去哪?洗手间不在这边。”

&ep;&ep;“去抽血。”

&ep;&ep;“是让我抽血,不是让你。”

&ep;&ep;“我知道。”

&ep;&ep;姚牧羊站定,不肯再走了:“你回去吧,我自己去。”

&ep;&ep;池遂宁双手抱臂:“为什么?”

&ep;&ep;“哪有什么为什么?我又不是小孩子,抽个血还要人陪,护士的技术这么好,不疼不痒的,几秒钟的事儿。”

&ep;&ep;她话说得又快又密,以彰显自己论据充分。

&ep;&ep;池遂宁扶了扶眼镜,目光好像洞悉一切:“你晕血?”

&ep;&ep;姚牧羊哈哈两声,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:“怎么可能?我昨天刚抽过血。池总,您日理万机,还是去忙工作吧,新能源汽车产业离不开你。”

&ep;&ep;池遂宁迈开长腿:“工作不急,先抽血。”

&ep;&ep;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
&ep;&ep;“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样?”

&ep;&ep;“知道呀。”她回忆着办公室传闻中的ericchi:“你工作至上,严谨认真,效率惊人,极具计划性,智商情商双高,又会挑刺儿又会拉业务,干一行行一行,世上没有你做不成的事儿。”

&ep;&ep;池遂宁一笑:“你自己听听,这像个人吗?”

&ep;&ep;姚牧羊明白了,传言都是不可靠的,造神是不可取的。

&ep;&ep;自从她认识池遂宁,他就是个随便的人——随随便便和酒吧遇到的人一晌贪欢,随随便便说要和陌生人结婚,随随便便要试用意外诞生的小孩。

&ep;&ep;“其实,我也有做不成的事。”

&ep;&ep;“比如?”

&ep;&ep;“比如我想讨人喜欢,往往不成功。”

&ep;&ep;姚牧羊仔细想了想,觉得这话可信度很高。以他这副长相,公司传闻竟没有一条称赞他帅,可见异性缘确实不佳。

&ep;&ep;“姚小姐,请坐吧。”护士为她拉开椅子。

&ep;&ep;两人一路瞎聊,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采血室。

&ep;&ep;姚牧羊飞快地看了一眼托盘里的一排试管,转过脸深吸一口气,直愣愣地把左臂伸了出去,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裙摆。

&ep;&ep;护士小姐给她绑上压脉带,在手臂上又拍又打摸了半天,说她血管真细,技术不好都不敢给她扎针。

&ep;&ep;她哈哈一笑,仰头看向池遂宁:“听说血管细的人心眼都小。”表情笑着,但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,还带着颤音。

&ep;&ep;池遂宁靠桌而立,正好把护士手里的针挡了个严实:“我看你心挺大的。怀孕了不着急找人负责,还高风亮节地加班出报告。”

&ep;&ep;“是我自己闯的祸,找别人有什么用?要是因此丢了工作,才真是不值当。”

&ep;&ep;池遂宁低头看她,一字一句道:“那天是我趁人之危,是我的责任。”

&ep;&ep;这话姚牧羊以前也听过。

&ep;&ep;小学三年级,赵小山回乡宴客三天,全城都知道她在深市赚了钱,至于钱是怎么来的,众说纷纭。

&ep;&ep;为了其中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,姚牧羊和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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