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银色的剪子,轻轻划过指间,细长的口子,沁出艳红的血。

&ep;&ep;“公主殿下,不可!”陈嬷嬷急忙夺过她手中的剪子。

&ep;&ep;晏晏被她这小题大做的模样逗乐了,笑得前仰后合。

&ep;&ep;“嬷嬷是怕我寻死?放心,本宫是不会寻死的。”

&ep;&ep;将受伤的手指吮在唇间,香软的舌,轻舔着指尖的血,有些许咸涩,铁锈般的腥味在口中漫延。

&ep;&ep;原来,是这种滋味。

&ep;&ep;不知一口咬在萧崇身上,那流出的血,会是什么样的滋味。

&ep;&ep;轻飘飘说着:“为何要寻死呢?人活着才有希望啊……太子哥哥如此冷心薄情之人,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,等热乎劲过了,总会有腻烦的一日。”

&ep;&ep;她惜命,自然怕死,怕得要命。

&ep;&ep;若能苟活,何必寻死?

&ep;&ep;“嬷嬷,这巍峨的宫墙,真是太令人窒息了,若有朝一日能出宫去,该有多好。”

&ep;&ep;她不想一辈子困在这樊笼之中。

&ep;&ep;外面是广袤的世界,天高海阔,令人神往。

&ep;&ep;或许,待到萧崇厌倦她后,能恳求他念及一二兄妹之情,放她出宫去。

&ep;&ep;晌午,刚用完午膳,品茶赏花之际,有一位太监匆匆来访。

&ep;&ep;那太监满头大汗,“奴才见过安华公主。”

&ep;&ep;晏晏问:“你叫什么?本宫依稀记得,你是九皇子跟前伺候的吧?怎么慌慌张张的?”

&ep;&ep;“回公主殿下,奴才名叫张全,是九皇子宫里的。公主,请去看看我家殿下吧,他……他不太好。”

&ep;&ep;猛然起身,“阿熔出了何事?”

&ep;&ep;心中涌起深深地担忧,萧熔,她一母同胞的弟弟,是她在宫中唯一的牵挂。

&ep;&ep;若他出了什么差池,她该当如何?

&ep;&ep;不敢,亦不愿细想,她的阿熔,绝不能出事!

&ep;&ep;方踏入萧熔的寝宫,便是冷冷清清的。

&ep;&ep;他虚弱地躺着,满身的冷汗,浸湿了单薄的寝衣,面色苍白如纸,连唇色都显得无比枯槁。

&ep;&ep;心中蓦的发酸,十二岁的少年郎,本该是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的。

&ep;&ep;不该是这样病态的,苍白的。

&ep;&ep;似是察觉到她来了,他半睁着眼,强笑道:“阿姐,你来看我了啊。”

&ep;&ep;她又是气,又是心疼,手轻轻抚上他瘦削的脸颊,冰凉一片,彻骨的冷寒。

&ep;&ep;怒极,对身后的宫人们吼道:“你们是怎么做事的?怎能眼睁睁让主子病成这幅模样?太医呢?都这样了,怎么还不通传太医?”

&ep;&ep;张全道:“回公主殿下的话,奴才们去过太医院了,锦嫔娘娘前几日查出有孕,隐隐有流产征兆,太医们都在她那里候着,片刻不敢离身。”

&ep;&ep;“可笑,堂堂九皇子,身子就不要紧了?不过是拨一个太医来瞧瞧,整个太医院都在那儿,还能出什么大乱子不成?”

&ep;&ep;“锦嫔娘娘吩咐了,是以,太医们不敢擅离职守。”

&ep;&ep;那群太医一个个都是人精,素来拜高踩低,锦嫔是现下最得宠的妃子,皇帝捧在手心的宠着的人。

&ep;&ep;一位是备受隆宠的妃子,怀有龙嗣;一位是不受重视的皇子,皇帝从不放在眼里。

&ep;&ep;孰轻孰重,一目了然。

&ep;&ep;“哪有那么严重?阿姐,我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,睡一觉便好,是下人们太一惊一乍了。”萧熔轻咳了几声,强颜笑了笑,又继续道,“你们也真是,区区小病,还大张旗鼓去通报阿姐。以后,不许这般擅作主张。”

&ep;&ep;张全急忙跪下,道:“殿下,此事确实是奴才自作主张。可……殿下刚才晕过去都两个时辰了,浑身冰凉,怎么叫也没反应,奴才是真的怕您会出事啊!”

&ep;&ep;“住嘴,现在不是争执这些的时候。”晏晏捂住萧熔意欲说话的嘴,转身道,“张全,你以本宫的名义,去锦嫔那边调一个太医过来。”

&ep;&ep;她有太子做庇护,那些太医,就算不给她面子,也得给太子几分薄面。

&ep;&ep;“喏!”

&ep;&ep;张全匆匆离去。

&ep;&ep;萧熔嫌寝宫太闷,她打开了窗户,翘首以盼着。

&ep;&ep;窗外,天色阴沉沉的,似是要下暴雨。

&ep;&ep;想起,昨夜是骤雨狂风,枝丫上枯黄叶瓣被捶打,落满了整个庭院。本就只有萧瑟几株小树,现下,更显得凄凉落寞。

&ep;&ep;晏晏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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