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怀月身子一颤,整个人又往萱草身上倒去:“多谢公主关心,怀月回府后一直缠绵病榻,身子其实虚得很。不止浑身无力,而且头疼欲裂。”

&ep;&ep;“浑身无力,头疼欲裂?”安安公主笑了,“那正好。本公主刚让身边的嬷嬷学了一套针灸大法,专门治浑身无力和头疼欲裂。今日正好让嬷嬷给你针灸一下,说不定明天就能大好了。”

&ep;&ep;言罢,就见安安公主身后走出一个嬷嬷,将怀里的针灸包展开,露出了十数根又细又长的针。

&ep;&ep;怀月看了眼那泛着冷光的针,不由心头一颤。

&ep;&ep;安安公主这分明是不打算放过她!

&ep;&ep;“怀月现下觉得好多了,不劳公主忧心……”怀月求救似的看向晋王妃,“姑姑,不知您叫怀月过来可是有何吩咐?”

&ep;&ep;晋王妃淡淡地回视她一眼,冲身旁的嬷嬷递了个眼色。

&ep;&ep;嬷嬷从柜子里取出尚未开用的安神香,晋王妃下巴抬了抬:“怀月,这可是你亲自配的安神香?”

&ep;&ep;怀月心中莫名一个咯噔,垂下眸子应道:“回姑姑,正是。”

&ep;&ep;“常太医。”晋王妃让嬷嬷把安神香递过去,“烦请常太医查查,这安神香是由什么成分构成?”

&ep;&ep;常太医接过安神香,仔细辨别将其成分一一道出,最后补充了一句:“似乎还有一味臻藤草。”

&ep;&ep;室内一静。

&ep;&ep;晋王妃看了眼怀月,问常太医:“这臻藤草闻久了可会致病,或是……中毒?”

&ep;&ep;怀月默默捏紧了掌心故作惊讶地咬住下唇:“姑姑,您难道是怀疑怀月?怀月对您一片真心,怎可能……”

&ep;&ep;她骤然捂住心口,“臻藤草本有安神之效,怀月才会将它用在安神香中,姑姑,怀月绝不可能做出伤害您的事!”

&ep;&ep;“让常太医来说。”

&ep;&ep;晋王妃不若往常那般温慈,只深深地看怀月一眼,“若然不是自是最好。”

&ep;&ep;她哥哥就怀月这么一个女儿,故去后怀月来投靠,她一直把怀月当府里的姑娘在养。

&ep;&ep;如今若怀月真有异心,绝饶不了她!

&ep;&ep;常太医拧眉沉吟:“臻藤草并不常见,亦很少用于药中。虽说却有记载其有安神之功效,但用作安神香,则是头一回见。”

&ep;&ep;“闻久了会如何?”

&ep;&ep;“回王妃,臻藤草并不具毒性,按理说闻久了应不会致毒。”

&ep;&ep;怀月心下一松:“姑姑,您听太医都这么说了,怀月又怎会做出对您不利之事?”

&ep;&ep;她扫了眼众人。

&ep;&ep;晋王妃用了安神香三年,对这种香赞不绝口,夜夜不离。

&ep;&ep;今日突然追究,必定是受人撺掇。

&ep;&ep;而这个人——

&ep;&ep;怀月目光落在殷语身上:“莫非是殷大姑娘说这安神香有问题?你在大齐对怀月步步相逼便算了,怀月都已经躲回晋王府,你还不肯放过怀月吗?”

&ep;&ep;“姑姑身子不适本以难受,你还闹出这些事干,让姑姑不能好生歇息……你到底是何居心?”

&ep;&ep;晋王妃此时的心已经偏向怀月,忙开了口:“怀月不得无礼。殷大姑娘是见本妃身子不适才出手相助,只是一时出了岔子,她的心意是好的。”

&ep;&ep;殷语到底是未来太子妃,并不宜伤了关系。

&ep;&ep;怀月扁扁嘴,却甚是乖巧地低下了头。

&ep;&ep;殷语浅笑:“王妃别急。阿语刚才的话还没说完。”

&ep;&ep;“这臻藤草虽然并不是致毒的主要成分,但刚才阿语说了,它是致毒的引子。”

&ep;&ep;“王妃的枕头里,可是有放了中草药香包?其中有一味熏明子的草药,若是和臻藤草的燃香相结合,久闻会让人中慢性毒。”

&ep;&ep;“而这种慢性毒的症状,正和王妃一样。”

&ep;&ep;殷语言罢,常太医猛地睁大了眼:“王妃枕下当真有放熏明子?”

&ep;&ep;晋王妃这些年的病痛一直是常太医心中的一根刺。

&ep;&ep;为了查明情况,王妃寝间的物事他亦曾仔细核验过。

&ep;&ep;可唯独不曾验过王妃床上的用具。

&ep;&ep;晋王妃一听常太医的话,便知殷语所言必定不差:“快把枕头拿给常太医查验。”

&ep;&ep;嬷嬷忙应声去做。

&ep;&ep;片刻后,常太医将枕芯中的中草药包捧在手里:“王妃,确实有熏明子!殷大姑娘所言不错,熏明子若是遇上臻藤草的燃香,会致毒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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