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方沁姝脸上的神情软化了几分,双手揪着衣服,有几分纠结:“那我也不能告诉他我去了哪儿。”

&ep;&ep;末了又强调:“也不能回去。”

&ep;&ep;香菱笑着劝道:“不如给侯爷报个平安,这样一来即便是侯爷不知道您在哪儿,也能放心些。”

&ep;&ep;方沁姝伸手摸了摸自己微有些隆起的肚子,声音轻了许多:“等到了锦州就找人给他送信。”

&ep;&ep;“哎。”香菱应了下来,放下幕布,只拉开一些些的距离透风,随即去火堆那儿烧水,等夫人醒来后好给她暖暖手脚。

&ep;&ep;穗儿走了过来,她刚刚听到夫人说的话,便低声问香菱:“商队到锦州起码还要一个月,侯爷还不得疯。”

&ep;&ep;“到淮阳的时候先悄悄送个信替夫人报个平安。”香菱早就想妥当了,半个月报个平安,到锦州后再报两回,这样侯爷也没法根据路程猜测夫人到底在那儿,“你去看看后头还没有小米,给夫人熬些粥,若是不够了,到了镇上得添一些。”

&ep;&ep;…………

&ep;&ep;天是越来越冷了,入了十二月,阜阳城开始下雪,锦州这儿,挂棋一个月后,纪凛收到了南平那儿传来的回讯,已与南里国达成协定。

&ep;&ep;“相国大人他们正在往这边赶,再有半月就能抵达,皇上,可是需要再派人去一趟阜阳城。”

&ep;&ep;纪凛看着铺开在桌上的地图,百步岭易守难攻,锦州这儿属于平攻平守,真要打起来,这边必是要保住,否则退到百步岭后就再难往前走,守是守住了,却容易受制于人。

&ep;&ep;这样一来战事就会延长,持久战劳民伤财,最伤不起的就要属百姓了。

&ep;&ep;“那边不必去了,你去一趟淮阳,看看沈家那边如何。”

&ep;&ep;说话间,门口垂着的帘子拉开了,沈嫣走了进来,身后木槿手中拎了食盒。

&ep;&ep;祁风识趣退了出去,纪凛从桌边抽身走过去:“什么时辰了?”

&ep;&ep;木槿布好桌,沈嫣将汤递给他:“皇上忘了用膳的时辰。”

&ep;&ep;纪凛笑了,拉她坐下,喝了几口汤后面前的碗里已经多了几筷她夹过来的菜,纪凛只得先将它们吃了。

&ep;&ep;身处这样的环境,对有些东西就不能要求过高,纪凛是能吃苦的人,就是心疼她,离开的时候永和宫里的人只带走了木槿,剩下那些和她也有许多年的主仆情分在。

&ep;&ep;“还是你那小厨娘熬的汤好喝。”

&ep;&ep;沈嫣为他夹了一筷鱼肉,剔了刺,放到碗里后轻笑:“看来皇上的嘴也让她给养刁了。”

&ep;&ep;“是啊。”

&ep;&ep;纪凛也承认,却是没动沈嫣夹的那筷子鱼,旁的都吃了,汤也喝了干净,沈嫣望着他,笑眯眯道:“这月份,锦州外的湖鱼最是肥美,城内酒楼里的厨子都有拿手菜,您尝尝。”

&ep;&ep;说罢,沈嫣已经将筷子拿起来了,朝他嘴边送过来,这神情,说是劝不如说是哄。

&ep;&ep;木槿见这情形,悄悄退了出去,纪凛轻咳了声,张开嘴吃了下去,却还嘟囔了声:“够了。”

&ep;&ep;沈嫣笑了,皇上不爱吃鱼这件事她以前并不知道,直到去年刚怀上睿哥儿时她害喜厉害的那半月里才察觉到,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,问他时才知道是小的时候吃怕了。

&ep;&ep;小的时候养在容婕妤身边,因为先皇不待见,连带着御膳房那儿都不重视他们,容婕妤担心他吃的不好会长不大,便在院里养了一水缸的鱼,总是变着法儿给他炖鱼汤喝,一连吃了好几年,将他给吃怕了。

&ep;&ep;“再吃一口。”沈嫣又给他夹了一筷,纪凛定定看了她一会儿,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意,便是不喜欢吃,也心甘情愿的张了嘴。

&ep;&ep;沈嫣趁势给他喂了好几口,待他反应过来,那鱼身上都少了一大块。

&ep;&ep;纪凛失笑,抓住了她的手:“真的吃饱了。”

&ep;&ep;沈嫣顺势放下筷子:“好。”

&ep;&ep;歇不过一会儿,外面又有人来禀,沈嫣带着木槿离开,走下台阶时,天空中洋洋散散的似是有雪粒子掉下来,但落到地上时就消失了。

&ep;&ep;锦州这儿的雪,最大的也不过如此,几十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积雪。

&ep;&ep;沈嫣往外走时,这就停了,只剩下冷风呼呼。

&ep;&ep;“阜阳城那儿怕是已经拔不开脚了。”腊八过后阜阳城就已经是白雪皑皑,但阜阳城的天和锦州不是一个冷法,这儿纵使没下雪,也是透骨的寒冷。

&ep;&ep;出了这边的小门后沈嫣往内院走去,两个小家伙一个时辰前睡下的,这会儿准会醒一个,一个醒了另外一个也睡不久,闹腾起来,席嬷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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