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再度叹气,他思索着该怎么让她放弃。

&ep;&ep;「沉副局长那边或许有线索,」他实事求是道:「假如他有确定的证据,知道真相,我不认为他会隐瞒你这么久。连他都查不出来,你又能怎么办呢?」接着,他压低声音。「假如你父亲不是自杀,那么,就是他杀,在军中发生这样的事情,背后一定有很大的黑幕,他那时或许是意识到生命遭受威胁,所以才要求沉副局长将你送走,你有没有考虑过,追查这件事情会对你带来多大的危险?连你父亲都保不住自己性命,那么你又怎么保护自己?」这也是他推敲出来,最让他担心的结论。

&ep;&ep;她仍旧固执的摇头。「我不在乎,我只要真相。」

&ep;&ep;「真相是什么?」他的语气转为严厉。「知道兇手?知道他为什么被杀?」他停顿一下,给她点时间思考。「这类事情兇手往往不是单纯一个人,而是一个他不应该涉入的事件。就算你有能力在事隔这么多年查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,你又能怎么办?报復?凭你一个人的力气,要报復牵扯在里面的每个人?」

&ep;&ep;托起她苍白冰冷的脸。「夏娜,你听我说,你一个人是无法对抗腐败的。」

&ep;&ep;「但是我不能让他们这样污辱我父亲!」夏娜一向平和的脸露出憎恨的表情。

&ep;&ep;「你希望更改档案吗?到警察局註册,更改调查局资料?那又有什么意义?」

&ep;&ep;听着让她无可反驳的分析,她彷彿失去全身力气,依附着他手掌的力量。泪水缓缓流出。她是这么无力,没用。当年只能匆匆逃走,选择遗忘,现在有了线索,难道她只能再一次放弃吗?有生以来第一次,她心里涌起苦涩和愤怒交杂的风暴,威胁要把自己给吞没。

&ep;&ep;她闭上眼睛,父亲的脸突然无比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,彷彿听见他的呼唤:

&ep;&ep;她感觉到温柔的手指划过她脸庞,为她拭去泪水。

&ep;&ep;睁开眼睛,看进安东温柔似平静湖水的蓝眸。

&ep;&ep;「夏娜,」他的声音里充满关切。「听我说。」手指像夏季的微风般来回抚摸着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,他说:「我还有一点权力,你父亲当年经歷的事情,不是不可能查出来,但是我要你跟我保证,一旦知道真相,你会放手,忘记这件事情。」

&ep;&ep;她迷失在他声音里头的力量,突然间好想把一切都放下,就像这样依附着他的力量。

&ep;&ep;「你为什么不相信这个档案里的东西?」

&ep;&ep;他深深地看着她。「因为我信任你。」想了一下,他接着说:「人的有些特质是与生俱来的,你是个诚实坦白的人,你的父亲必然也是。」

&ep;&ep;本来止住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,全世界的人,那些爱护她的人,沉叔叔、群翰、姑姑,都希望她忘记这件事,只有这个人,这个意志比钢铁还坚硬,同时有着锐利、威胁和温柔眼神的男人,了解她生命里最深层的需要,她活下来的理由,并且愿意帮助她去追求。

&ep;&ep;他最后再叹口气,终止内心的抗拒,将她拥入怀中。

&ep;&ep;大厅的另一端。

&ep;&ep;有双手紧紧的握紧。

&ep;&ep;隐藏在暗处的那张脸上,带着狂怒。

&ep;&ep;***

&ep;&ep;林建国是个不起眼的瘦小男人,脸上的厚眼镜掩盖了他眼里的聪明和戒备。

&ep;&ep;身为国家军队武器研发室的主任,他所接触的层级和知道的秘密,让他学会了守口如瓶和低调行事,才是在军中立身之道。

&ep;&ep;然而这天早上,他实在压抑不住兴奋,手上拿着最新的反侦测雷达设计图,即使知道造价不斐,上层也抱持着外来和尚会念经的迷思,但这个国内科学家的设计,物理或电子通讯方面的计算縝密无误,只要是行家,都会像他一样惊叹于这个旷世之作。

&ep;&ep;他必须拿到建造的经费,只要成品出来,向外界展示证明试用结果,这个最新的高科技绝对会扬名国际。

&ep;&ep;国防部军备局局长的办公室外空荡无人,他皱眉,秘书到哪去了?平常那些让人觉得恐怖的守卫又到哪去了?

&ep;&ep;在门外隐约可以听见办公室里语调高昂的对谈。

&ep;&ep;「你要求的太多了。」他听到军备局局长,顾将军,的愤怒声音。

&ep;&ep;另一个语调奇异的声音,沉沉的听不清内容。

&ep;&ep;「我根本不记得夏威这个人,你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协定,是给你调查局档案的全面调阅权,你也答应要将银行的资料销毁,从此不过问这件事。」

&ep;&ep;低沉的回答。

&ep;&ep;沉默。

&ep;&ep;「好吧,时间过那么久,也没有什影响了,你应该理解,追查这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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