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清的肩一把,“你再这样,我以后就不过来了.....”

&ep;&ep;沈雁清这才依依不舍地松手。

&ep;&ep;纪榛连连退后几步,与对方拉开安全距离,又羞又气地瞪着沈雁清,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&ep;&ep;他确实只是来看一看沈雁清伤势如何,眼前的沈雁清除了脸色苍白外,旁的倒好似并无大碍。

&ep;&ep;纪榛放下心,说:“我得回去了,你好好疗养.....”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等快到京都,你再自己想办法逃走。”

&ep;&ep;他未忘沈雁清如今待遇转变但还是俘虏之身这件事。

&ep;&ep;养好了身体后,沈雁清要逃也逃得容易些.....

&ep;&ep;“若我逃不掉呢?”

&ep;&ep;纪榛气道:“那你就等着游街吧。”

&ep;&ep;虽是恶狠狠的口吻,但亦能听出其中的关切意味。

&ep;&ep;纪榛抛下这一句,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,行出一小段距离才发现雪已经停了。

&ep;&ep;他低头很轻柔地笑了笑,不知是为放晴的天气,还是为了旁的缘由。

&ep;&ep;—

&ep;&ep;浩浩荡荡的大军横扫千里,有胜有败,攻下城池之时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。

&ep;&ep;大衡军和蒋家军皆死伤无数,待行军四月有多,蒋家军更是被三皇子布阵围剿在山谷里。眼见就是末路穷途之时,蒋蕴玉殊死一搏,竟是绝处逢生,攻破了三皇子李暮洄带领的兵阵。

&ep;&ep;李暮洄未曾带过兵,纵文韬武略,到底是“纸上得来终觉浅”。王家子孙虽骁勇,这几年却留守京都久未出战,胜有,却也有失算之时。蒋蕴玉行军三年,又有经验老道的将士助阵,且无回头路可走,自是破釜沉舟视死如归。

&ep;&ep;如此两相对比下,到了第五月,蒋家军势如破竹锐不可当,而大衡军节节败退,被迫坚守京都,蒋蕴玉也终于和林副将所带领的军队在京都百里外的锦州汇合。

&ep;&ep;至此,近半年的血战,几乎可见定局。

&ep;&ep;蒋蕴玉下令驻扎锦州,若五日内大衡军不降,铁蹄将踏破城门,届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。

&ep;&ep;众将士艰苦多日,顶着“谋逆反贼”之名近半载,终得见曙光,军营内的欢笑声比往日多了不少。

&ep;&ep;“小秦先生去何处,随哥几个痛饮一杯。”

&ep;&ep;几个士兵聚集在一块儿,朝路过的纪榛招手。

&ep;&ep;纪榛被这难得的轻松感染,接过士兵递来的坛子喝了一口,烈酒一路从喉咙烧到肺腑,烧得整个都暖和起来。他被这股辣劲呛得咳嗽几声,引来士兵们的大笑。

&ep;&ep;等他走出去一些,方才还在大笑的士兵竟抱头痛哭,嘴里喃喃着“回家了回家了”等含糊之语,他听着这些痛哭声,心中百感交集。

&ep;&ep;再有百里就是他自幼长大的京都,没想到再归乡已是一年后的事情了。

&ep;&ep;天翻地覆。

&ep;&ep;纪榛遥遥见着谈话的蒋蕴玉和兄长,小跑过去,遭到林副将的调侃,“许久不见,小秦先生还是这样活泼。”

&ep;&ep;林副将在一场战役里负了伤,瞎了一只眼,此时左眼带着个圆拱形的黑罩,性情倒还是一贯的豪爽爱笑。

&ep;&ep;纪榛抬手捶了下林副将的肩膀,笑笑,“林副将也是一样的爱打趣人。”

&ep;&ep;林副将感慨道:“这半年大伙都受苦了,中原有句诗叫什么来着,守得云什么月.....”

&ep;&ep;纪榛抢答,“守得云开见月明!”

&ep;&ep;“小秦先生好学问!”

&ep;&ep;蒋蕴玉闻言哑然失笑,“林副将,你就别夸他了,他以前可是京都出了名的.....”

&ep;&ep;纪榛瞪着他,“你敢说。”

&ep;&ep;“我就说。”蒋蕴玉挑眉,“京都出了名的.....糊涂虫!”

&ep;&ep;纪决看着二人又闹作一团,无奈道:“林副将见笑了。”

&ep;&ep;林副将哈哈大笑,“我见的笑还少吗?”

&ep;&ep;几人笑闹一番,士兵来报京都来信。纪榛看着瞬间面色严肃的其余三人,慢慢收了笑脸,说:“你们去谈事吧,我先回营帐。”

&ep;&ep;他目送三人踱步前往军帐,方才的欢笑似乎只是他的错觉。

&ep;&ep;愈到尽头,哪怕是胜大于败,如今紧要的节点,半点儿差错都出不得,笼罩在每个人心中的不安皆不减反增。

&ep;&ep;再有两日就是蒋蕴玉给出的最后时期。

&ep;&ep;若李暮洄背水一战,又该是怎样的凄惨光景?

&ep;&ep;纪榛来到关押沈雁清的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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