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他正想端着瓷杯走过去,沈雁清油盐不进,“我不渴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
&ep;&ep;纪榛尴尬地站在原地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他手心里全是因为紧张出的冷汗,僵硬地往前走了两步,“还是喝一点吧,上好的龙井......”

&ep;&ep;沈雁清这才放下书卷,“为何非要我喝?”

&ep;&ep;纪榛一颗心差点跳出来,舌头打结,“我,我没.....”

&ep;&ep;沈雁清站起身,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,他凝眸落在瓷杯上,“只是寻常茶水?”

&ep;&ep;纪榛忙不迭颔首。

&ep;&ep;沈雁清似是信了他的话,闲庭信步走向他,从他手中接过瓷杯。

&ep;&ep;纪榛正想松一口气,对方却把杯沿递到他唇边,风轻云淡道:“喝吧。”

&ep;&ep;他目瞪神呆,“什么?”

&ep;&ep;沈雁清又将杯子往前送了一寸,被茶水浸热的杯沿贴在了纪榛的唇上。

&ep;&ep;“寻常茶水,你喝不得?”

&ep;&ep;纪榛望着对方墨一般的眼瞳,心如鼓擂,他疑心沈雁清已经瞧出了他的异样,可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将戏唱全。再者,别说沈雁清喂给他的只是一杯掺了药的茶,就是毒酒他怕也会喝下去。

&ep;&ep;大不了就是再出回丑而已。

&ep;&ep;纪榛眼一闭,唇一张含住瓷杯,就着沈雁清的姿势咕噜一口将茶水咽了下去。

&ep;&ep;他喝了茶就想开溜,支吾道:“那我走了。”

&ep;&ep;“等一等,”沈雁清却偏偏在这时唤住他,“我有事与你商讨。”

&ep;&ep;能与沈雁清多相处一会儿他求之不得。他自觉身体并无异常,稍稍放下心,腹诽那传说中的禁药“芙蓉香”也不过如此。

&ep;&ep;沈雁清竟和他闲话家常,纪榛欣喜万分,一会儿说院里的花开了,一会儿说房里新换了面屏风.....都是他喋喋不休在说,沈雁清偶尔应一两声,也能令他心怡神悦了。

&ep;&ep;可不到一刻钟,纪榛就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
&ep;&ep;“嗯,那幅牡丹图,是我请宫中画师所作,栩栩如生.....”

&ep;&ep;他眼前有些冒星光,四肢也越来越滚烫,体内似有一道火流在乱窜,从心口烧到小腹,让他说话都费劲。

&ep;&ep;他一停下来,沈雁清便道:“接着说。”

&ep;&ep;纪榛口干舌燥,两颊因药物烧得绯红。他浑然不知,晃了晃脑袋,瓮声瓮气,“牡丹,我喜欢牡丹.....”

&ep;&ep;再也说不下去。

&ep;&ep;火势愈烧愈旺盛,前所未有的热意席卷着他,他双手撑住桌子,茫茫然道:“我好像,有些奇怪.....”

&ep;&ep;说着抬起一双浸满了水色的眼前看着眼前的沈雁清。

&ep;&ep;如月仙人,他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。

&ep;&ep;纪榛从没有像这一刻渴望着想要靠近对方,甚至忘记沈雁清有多么讨厌他,本能地踉踉跄跄扑向沈雁清。

&ep;&ep;岂知对方轻巧一躲,他什么都没抓住,反而软绵绵地跌倒在地。沈雁清抬脚挡了下,他才免于全然栽倒摔痛。

&ep;&ep;纪榛不适得呼吸都困难,双臂抱住沈雁清的腿,满面潮红,哽咽地向沈雁清求救,“我难受,好难受......”

&ep;&ep;沈雁清冷眼看着发情的妻子,声音冷森,“谁给你的药?”

&ep;&ep;纪榛听不真切,懵懵然摇头,只一个劲说自己难受。

&ep;&ep;那火像是要将他都五脏六腑都烧透,疼痛之中夹杂着无限的空虚,似乎需得用什么东西将他彻底填满才能免于受苦。

&ep;&ep;而当前能救他的就只有沈雁清。

&ep;&ep;纪榛死死攀着沈雁清,呼吸滚热,“你帮帮我,沈雁清,帮帮我。”

&ep;&ep;沈雁清冷眼旁观纪榛的狼狈与淫相,连音色都淬了霜雪,“咎由自取。”

&ep;&ep;纪榛也觉得自己很丢脸,可急于得到舒缓,还是艰难地爬起来想去抱沈雁清。看过的图册在这时起了极好的作用,他生涩地微撅着唇,却被沈雁清躲开了。

&ep;&ep;沈雁清不让他亲。

&ep;&ep;意识到这个事实纪榛难过得心肺烧成灰烬。

&ep;&ep;他站都站不稳,泪眼涔涔,如鲠在喉,“为什么,不要我?”

&ep;&ep;被热汗打湿的乌发黏糊糊地贴在他脸侧,白皙的颈子附着热气腾腾的汗珠。他的衣襟里也半湿了,一双眼睛水亮盈润,如同方在水里捞出来,透着暧昧的潮气。

&ep;&ep;面对此情此景,沈雁清依旧镇定自若,没有接他的问话。

&ep;&ep;纪榛既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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