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交好多年,沈母话中有话似在暗示什么,怎叫纪榛不多心?

&ep;&ep;纪榛哼了声,愤愤地将粉玉珠串带到了腕上,又拿起那条彩绳端详。

&ep;&ep;彩绳的来历也值得回味。

&ep;&ep;两年前,沈雁清奉公下江南办事,纪榛想跟着去却被拒绝。

&ep;&ep;临出发前,纪榛蜷成一团偷偷躲进了马车的暗柜里。那时正值盛夏,动两下都是一身热汗,纪榛却在不透气的暗柜里足足憋了半个多时辰。等沈雁清发现的时候,他衣衫尽湿意识不清,已是中暑之相。

&ep;&ep;纪榛眼冒金星,潮红着脸对沈雁清笑,有几分孩子气的得意,“你不带我去,我也有办法。”

&ep;&ep;沈雁清比纪榛年长三岁有多,纪榛嫁给对方时方及十七,又是娇宠长大,与稚子并无多大差别,做出这样不计后果之事不足为奇。好在沈雁清随行带了大夫,纪榛歇了两日就又生龙活虎。

&ep;&ep;在江南的半月,沈雁清到哪儿纪榛就跟着去哪儿。

&ep;&ep;当时沈雁清中状元满一年,还未升迁,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翰林官。但他名声在外,众人亦皆知他非池中之物,终有一日会有大作为,无人敢轻看他。

&ep;&ep;倒是纪榛的身份太过显耀,未免节外生枝,沈雁清让纪榛扮成他的侍从,“主仆二人”寸步不离,还因此闹了点笑话。

&ep;&ep;江南刺史设宴款待沈雁清,纪榛也跟着去了。没想到酒过三巡,竟唤来娼妓和小倌作陪。

&ep;&ep;沈雁清被纪榛逼婚一事在大衡朝传了个遍,刺史马屁拍到马腿上,嘿嘿笑道:“此处离京都千里远,沈大人尽情玩乐,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,绝不会传到那纪小公子的耳朵里去。”

&ep;&ep;纪榛气得牙痒痒,又碍于假扮沈雁清侍从的身份发作不得,捏紧了拳头。

&ep;&ep;江南刺史是个人精,瞥见纪榛的神态,捋一捋小胡子,笑得越发暧昧,“是我眼拙,沈大人身旁已跟着个绝色少年,哪还瞧得上这些庸脂俗粉?”

&ep;&ep;他错将纪榛认作沈雁清私下养着的娈童,眼神轻浮地打量着纪榛的身段,怎会知晓纪榛就是他口中的纪小公子?

&ep;&ep;沈雁清掠一眼恼得两腮微鼓的纪榛,淡淡道:“让刺史大人见笑了。”

&ep;&ep;江南刺史饮酒过度,闻言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,“你我都是男人,三妻四妾乃寻常事,总要尝尝鲜。”

&ep;&ep;纪榛再是稚嫩,也察觉他话中隐喻,再无法忍耐,怒道:“你放肆!”

&ep;&ep;被沈雁清抓了腕不得往前。

&ep;&ep;“尝鲜?”沈雁清琢磨着着这两个字,微笑着抬眼,“刺史大人不妨有话直说。”

&ep;&ep;沈雁清笑意浅浅,态度温和。

&ep;&ep;江南刺史色胆包天,被沈雁清的表象迷惑,直咽口水,“沈大人这小奴长得真是.....若我能与他共度一夜春宵,少活三年也值得。”

&ep;&ep;纪榛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些淫词秽语,怒得浑身发抖,端起一个酒壶就砸了出去,话都说不利索,“我定要,定要让我哥哥杀了你.....”

&ep;&ep;沈雁清一手揽住纪榛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,温声说:“刺史大人瞧见了,他性子烈,不肯委身他人,还是请大人差小厮带我去住处罢。”

&ep;&ep;刺史可惜地摸摸鼻尖,依依不舍地看着羞恼的纪榛被带走。

&ep;&ep;一进厢房,纪榛就发脾气砸东西,怒问沈雁清,“你就任他这样羞辱我?”

&ep;&ep;沈雁清好整以暇地倒水,“你若不跟着来,不必遭此辱没。”

&ep;&ep;纪榛顿时泄了气,东西也砸不动了,红着眼瞪沈雁清。

&ep;&ep;他两颊绯红,满目盈盈的泪花,水润饱满的唇紧抿,神情委屈又倔强,这模样更是不自觉地招人。

&ep;&ep;沈雁清眼眸微暗,将瓷杯搁到桌面,抬步去塌旁。

&ep;&ep;纪榛却没跟着上前,他垂在身侧的指尖抖着,颤声问:“是不是我被人如何调笑你都不介意?”

&ep;&ep;沈雁清不喜欢他,恨他逼婚,因此也不在意江南刺史对他有非分之想。

&ep;&ep;话是问出口了,却又真的怕听见沈雁清肯定的回答。

&ep;&ep;纪榛忽觉恐惧,他哭湿了脸,小跑着从背后抱住沈雁清,如鲠在喉,“算了算了,我不问了.....”

&ep;&ep;沈雁清垂眼看那双环在自己腰上的手,温热的身躯贴着他的背脊,有湿泪浸湿他的衣襟。

&ep;&ep;纪榛恼怒过后便是后怕,他到底稚嫩,又常年有父兄护着,谁敢在他面前流露出半点旖旎心思?今夜江南刺史过于赤裸直白的言辞还是将他吓得不轻,唯有靠着沈雁清才觉安心。

&ep;&ep;沈雁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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