榛整理好衣襟,朗声道:“不必送了,进去吧。”

&ep;&ep;纪榛说:“哥哥一路小心。”

&ep;&ep;他目送着兄长往回走。皎洁的银光洒在沈雁清和兄长身上,皆是冰洁渊清的人物,无可比较的出众。

&ep;&ep;纪决路过沈雁清的肩旁,步履微微一顿,侧目,饱含警告的一眼。

&ep;&ep;沈雁清泰然自处,直至纪决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才抬步上阶。

&ep;&ep;纪榛张口,“沈雁清,你.....”

&ep;&ep;岂知对方全然无视他就进了府邸。

&ep;&ep;纪榛气恼地跟上去,“你站住。”

&ep;&ep;沈雁清回眸看他,眸中浅淡无波,似在指责他无端生事。

&ep;&ep;纪榛顿时气弱,“我只是想你等等我。”

&ep;&ep;沈雁清静默地看着他,俄顷,仿若没有听到纪榛的话,漫步进堂屋,将纪榛远远地抛在身后。

&ep;&ep;作者有话说:

&ep;&ep;看起来正儿八经其实私底下玩很大的沈大人(咬牙):别人失眠数星星,我失眠数情敌,这合理吗?

&ep;&ep;第14章

&ep;&ep;被沈雁清冷落已然成为了家常便饭,但纪榛还是无法当作若无其事。

&ep;&ep;他失落地在门前凝视着远去的颀长背影,许久才强压下酸涩快步追上去。

&ep;&ep;等回到院落,等待纪榛的是熟悉的细韧藤条。他一见这东西腿就发软,踌躇着不敢进屋。

&ep;&ep;沈雁清站在明晃晃的烛火里,看向扒拉着门框的纪榛,轻声问:“敢做不敢当了?”

&ep;&ep;纪榛是最激不得的性子,闻言硬着头发入内,只在沈雁清三步开外的距离停下。他怯怯地瞄一眼藤条,据理力争道:“我在黄莺楼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,这也要罚?你怎么这么.....”他冥思苦想出个不太恰当的词来,“睚眦必报。”

&ep;&ep;沈雁清眸光一沉,他的桃花眼本该多情,可常年笑比河清,再是玉色也透着几分冷峭。

&ep;&ep;纪榛与他朝夕相处三年,虽是迟钝,一见对方这神情也知晓今日定“难逃一劫”,脚底抹油就要开溜。

&ep;&ep;他才转身,就被沈雁清拎住了后衣襟。纪榛急忙忙反手去抓,可对方的手却堪比铜墙铁壁,任他如何使力都无法挣脱。

&ep;&ep;一想到又要被那藤条打得布满红痕几日难以消退,他忍不住抗议道:“为何我见小茉莉就要动家法,你日日与易执会面,我又何曾拿藤条打过你?”

&ep;&ep;沈雁清施力将纪榛往自己的方向拖,一臂揽住柔韧的腰,一手从腋下穿过捏住两腮,将人彻底地锁在自己怀里,低眸瞧纪榛绯红的脸,“这是两桩事,你不必混为一谈。”

&ep;&ep;纪榛气鼓鼓地扭头,醋意翻天,“我又不是瞎子,你今日怎样跟易执言笑晏晏,我看得一清二楚。”

&ep;&ep;纪榛说话间气息都喷洒在沈雁清下颌处,温热潮湿,两瓣水润的翕动的唇只离他两寸之近,他甚至还能窥见里头一小截鲜红的软舌。

&ep;&ep;沈雁清默然两瞬,擒着纪榛的力度越重,视线微微错开两瓣扰人心神的软唇。

&ep;&ep;他向来不喜纪榛拈酸吃醋,可不知道为何,此时听着纪榛醋味横生的言语,心中却并不如往常那般不耐。

&ep;&ep;大抵听得多了,也就习以为常了。

&ep;&ep;纪榛挣扎两下没挣开,又听不见沈雁清回话,以为自己戳中了对方的痛处,正想乘胜逐北,转念一想,若沈雁清真是被他说得哑口无言,不更加落实了对方与易执关系不明吗?

&ep;&ep;他心里打翻了五味盒,酸甜苦辣咸尝了个遍。

&ep;&ep;纪榛面对沈雁清总是一输再输,可人做了太多回输家,也不想自己输得太难看,他企图扳回一小局,喃喃道:“我不管你和易执,你也别再管我和小茉莉......”

&ep;&ep;话音未落,被沈雁清推到圆桌处。

&ep;&ep;纪榛上半身紧贴着桌面,下半身就着地,还没有反应过来,藤条已经落在了身上——这回打的不是小腿,而是更为隐蔽娇嫩的大腿内侧。即使隔着布料,藤条刮在肉上的滋味也带起一股火烧般的灼热感。

&ep;&ep;“沈雁清!”纪榛扑棱着,束好的乌发因为激烈的反抗半散,他难堪地转头,触及那双淡漠的双眸,哽咽,“你不要,不要欺人太甚。”

&ep;&ep;沈雁清凌然道:“不想我管你,何必与我成婚?”

&ep;&ep;纪榛一愣。

&ep;&ep;“天底下的好事都要叫纪家尽占,你兄长在大殿上一言堂,你纪榛也要学他在沈家独断专行吗?”沈雁清将藤条贴在纪榛的大腿根上缓慢地游动着,“罔顾礼法却还理直气壮,究竟是谁欺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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