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微微亮,

元祁已然无睡意,轻轻地将被卫虞抱着的手臂伸回来,卫虞侧了个身,睡得极香。

元祁披了件大袍,往碧落阁的小书房里走去,卫虞不喜文墨,这书房向来都是他在用。

“离琰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
一男子穿着渗人的黑色,面容冷峻,大概是因为手上有太多血了,整个人看起来戾气很重。

元祁坐到椅上,眉宇间皆是王者之气:“起来吧。”

离琰将一封满是女子馨香的信封递给了元祁:“回禀殿下,这是昨日明月郡主交给属下的信封。”

元祁不急着看信,反问道:“郡主对你倒是颇为上心的。”

离琰神色不变,从容淡定地回答道:“属下对郡主别无他想。”

元祁垂头,离琰是他的暗卫首领,一手培养出来的,若是被明月看上了,可就麻烦了。

“嗯,下次看到郡主,离她远点儿,赎你不敬之罪。”

离琰辑手:“属下遵命。”

来无影去无踪,书房里霎时间就少了个人。

元祁拆开书信,上头草草两行字:

远在天边近在眼前,就属谁最安份。

果真是这丫头的作风,这字也实在是不入眼,该练练了。

元祁勾唇,惬意地躺在椅上,若是他,那便简单多了。

卫虞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,无奈又得进宫,吩咐夏秋梳了个正式些的发髻,又换上了一身宫服。

元祁已经下了朝来接她,看着卫虞还睡意朦胧的模样,问道:

“今日怎这般贪睡?”

卫虞气急,这男人莫不是忘了自个昨晚有多孟浪了吧。于是撇过脑袋,傲娇地用下巴对着他。

元祁摸了摸卫虞的头,宠溺道:“好了,孤特意回来接你,不生气了。”

卫虞用余光瞄了元祁几眼,沉吟道:“算了,小女子我大人有大量,不与殿下计较。”

元祁牵着卫虞到了大院,许久不曾出门的太子妃也盛装打扮,气色好了许多。

三人一道入宫,向皇后请安。

“儿臣参见母后。”

“臣妾,妾身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
.......

“都起来吧,赐坐。”皇后端坐在凤椅上,唇漾起一丝微笑,与元祁笑时十分相像。

“太子今日怎么一道来了?”

元祁回道:“儿臣近日忙于朝政,许久未来景仁宫看望母后,今日一空闲便过来了。”

皇后明面上笑得舒心,心里念叨:不过是怕本宫欺负卫侧妃罢了,现在本宫这个母后怕是还没有他的小娇妻重要了。

“罢了罢了,你是本宫身上掉下的一块肉,本宫怎会不懂你的心思,你的孝心本宫领了,本宫只是想与太子妃和卫侧妃商讨一下明日游湖的事情,你先去找你父皇。”

元祁眼角微微弯了弯,道“那儿臣就先行告退,待母后商讨完后再来接两位女眷回府。”

元祁一走,景仁宫里只剩下了女眷。

皇后瞧着赵舒枂不得太子喜欢,甚至连一羹恩宠都分不走,不由得对卫虞高看了一眼。

“太子妃,卫侧妃,你们俩自猎场受惊,可都好些了?”

赵舒枂微笑:“回母后的话,臣妾恢复许多,已无大碍了。”

卫虞一笑百媚:“妾身早已无忧,还请皇后娘娘放心。”

皇后欣慰的笑了笑:“那便是最好不过的,太子府女眷只有你们俩个,日后兴许会有更多,你们俩只管养好了身子,为太子绵延子嗣。”

赵舒枂冷笑,她也想有个孩子傍身,可惜卫虞这个贱蹄子整日缠着太子殿下。

“好了,今日唤你们进宫是为了每年一度的皇家游湖,商讨一下该招哪些女眷男宾,游玩的流程。太子妃,你有何想法?”

皇家游湖,是在离紫禁城不远的澄湖举办的,说是年轻男女一起吟诗作画欣赏湖景,实则就是为各个世家婚事所操心,每个大家族的连理都是一次政治上的变动,皇家当然希望能掌握所有的势力,不让他们膨胀。

“臣妾觉得邀请的贵宾一如往常。先是举办一场吟诗会,在由众人共同描景。”

赵舒枂自觉很好,这样的安排最不会失礼又妥帖。

皇后神色淡淡并未做多表示,又问了卫虞:“卫侧妃呢?”

方才太子妃回答的时候,她就想了想,以往她还在闺中也有幸参加过一次,与太子妃说的差不多,好是好,却失了新意。

“妾身想,白日还是由太子妃娘娘说的一般进行,描景时为防不善画作的公子小姐们无聊,可小办一场歌舞表演。待夜色众人在船上用晚膳时,可在湖中亮起数盏莲花灯,莲花灯有祈福之意,放入湖中也是十分好看的。公子小姐们也可写下自己的愿望放入莲花灯中,百人祈福可颂我朝福泽明安,诸事顺逐。”

皇后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,这法子倒是让人耳目一新。

“不错,这游湖是从祖上传下来的,办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换新花样了。”

赵舒枂嘲讽,讥笑道:“妹妹说得轻巧,这莲花灯难制,一夜过去又要命下人去打捞,哪有这么容易。”

卫虞轻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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