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祁横抱起卫虞,连哄带骗地打包回太子府里,好生安慰了许久,怀里的小人儿才沉沉地睡过去。

次日一早,玉润堂侧殿新进承宠的刘贵人脸上无端出现了犬印,一病不起,圈养的猫也被咬断了气。

自古美人颜如玉,帝王才会恋恋不忘,给予三千宠爱一身。可这脸毁了,帝王心底最后的一丝疼爱之情也如炊烟消逝了。

美人进宫几日,新鲜劲还没过。又知宫里养犬的不多,唯有留在中宫看门的犬最为凶悍。

皇上一早就派身边的公公下了一道旨意到太子府。
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太子元祁嫔妃稀缺,朕为子嗣后代考虑,决定将西域前来和亲的两位公主,赐予太子,封为平妃,侧妃。三日后成亲。”

待元祁接过圣旨,没有一丝意外,淡定得很。昨日西域王就在密信上提出,十座城,换太子平妃侧妃之位,不求日后能母仪天下,只求两派结亲,共出一气。西域与大元朝向来和睦,但疆土大乱,能保一方水土和平,且不用战事,那自然是好事一桩。

公公咳了咳嗓子,又道:“太子殿下,皇上又命老奴传一句话,您的犬害得皇上失去了一个妃子,皇上不怪您,反倒慈爱地给您添了两个妃子,望您好好享受。”

元祁面不改色,道:“有劳公公替孤传句话,望父皇保重身子,一把年纪了切勿夜夜笙歌。”

公公脸僵了僵,这对父子真是的,这么得罪人的话怎能让他来传呢,这不是要他的命嘛!

皇上听到这句话,气得直喘粗气,又不能对太子发火,可怜了公公跪在殿外俩个时辰。

元祁回到屋内,卫虞已经醒了,眼神散落,抱着膝盖靠着檀木枕发呆,听到阵阵的脚步声才转过头看向元祁,呢喃道:“殿下。”

元祁将卫虞裹在被子里,轻声指责道:“天凉,你也不怕冻着自己,日后怎么给孤生健健康康的小皇子。”

卫虞靠在元祁怀里,樱唇半张,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。

元祁皱了皱眉头,叹了口气道:“方才的话,你都听到了?”

卫虞将脸蒙住,微微点了点头,半响,又忍不住开口:“殿下.......真的要娶她们吗?”虽说圣旨一下,此事已成定局,但是卫虞还是想听他说。

元祁沉默了一会儿,又搂紧了卫虞,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,顿了顿,说话的语气却与平常不太相同,

“孤是太子。”

四个字,卫虞藏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倾盆而下,无声无息地哭泣。元祁觉得胸口湿湿的,才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人儿哭了,委声开口,

“娇娘,这次......是孤对不住你。”

卫虞吸了吸鼻子,破涕为笑,抬起头看着元祁,道:“殿下没有对不起娇娘。”

太子殿下不是她一个人的殿下,还是整个苍生的殿下。

“那殿下告诉娇娘,往后您对娇娘的疼爱会减少吗?”

卫虞黑色的眼眸倒映出元祁的脸,明媚而清晰。

“孤不会的。”

“那殿下会让旁人伤害娇娘吗?”

元祁坚定地摇头,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,怎么舍得让旁人伤害她。

卫虞眨眨眼,努力地抑制想哭的情绪,语气软糯:“那不就得了,殿下待我如初,府里就是进来了三千美色,娇娘也不足为惧。”

太子,是未来的皇帝,新人是必备的,卫虞并不奢望太子永远不娶,她只是希望他的心里能有她的位置。

元祁抱紧卫虞,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。他的娇娘多善解人意,他也一定一定不会辜负她的。

俩人在内厢房里温存,太子妃也是一早接到的消息,便是一秒也坐不住了,从宫里直奔碧落阁,她的奶婆婆怎么劝都劝不住。

“这太子妃,不可呀,太子殿下和侧妃娘娘在里头啊,不可啊,诶呦。”

来宝被赵舒枂一脚踹到地上,他自小跟着元祁还没受过这种委屈,今日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落下面子,心底可是真真恨上了太子妃。冬青扶起来宝,扶他到外头的小位上坐着,又拿了膏药给他。这样一来,来宝的心早就偏向了卫虞这一头,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。

赵舒枂一进门就看到卫虞乖巧地躺在元祁怀里的画面,愤恨不已。这卫虞可真会装,装着一副大方不吃醋的模样,心里怕是已经酸得不成样了吧。

赵舒枂直直地跪倒在元祁面前,大声质问道:“殿下,您真的要娶那罗珊娜当平妃吗?您是想置臣妾于何地啊?”

面对太子妃的哭诉,元祁的心毫无波澜,他只是很平静地说:“此事是父皇的旨意,你要哭诉就去父皇面前哭吧。”

赵舒枂还妄想此事能作罢,拉住元祁衣袍的一角,大喊道:“您是堂堂太子殿下,您不想娶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?您去跟皇上说,说您不想娶。”

元祁冷哼,甩开赵舒枂的手,怒道:“你是太子妃,就该有太子妃的样子,这样哭哭啼啼的闹和那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?若是可以抗旨不遵,你也不会是太子妃了。”

赵舒枂一张精致的脸哭得花容失色,元祁不耐烦,喊了下人:“太子妃失仪,送回去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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