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老村长放心,把他们带到天御宗还是没有问题的。”凌非茗微笑着向老村长拱拱手。

&ep;&ep;那七个年轻人见凌非茗应下了村长的嘱托,个个兴高采烈、摩拳擦掌,纷纷凑到凌非焉和凌非茗身边,牵马的牵马,执镫的执镫,一口一个上仙的叫着,弄得凌非茗和凌非焉反倒不好意思。

&ep;&ep;几个孩子的家长再上前依依不舍的嘱咐了一番,足足又耗了半柱香的功夫,这一行九人浩浩荡荡的队伍,终于在众人的目送中出了村子。

&ep;&ep;凌非茗起身上马,正要扬鞭催行,却瞥见凌非焉看似无意的向村中回头张望。她偷笑了一下,随后问道:“师妹,还在等什么人吗?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凌非焉并没有回应,转身一纵便轻快的翻上了乌骓踏雪,低低喝声:“驾。”只见那通体墨黑,四脚雪白如踏祥云般的矫骏马儿,霎时像向离弦的箭一般,风驰电掣而出,将那八人抛在原地。

&ep;&ep;凌非茗勒紧手中缰绳,也回头看了看村口,送行的人群中到底还是没见初一的身影。其实临行前,罗桂嫂已经告诉凌非茗,说初一一早便拿着罗盘,借了铁锸出门去了。大概是想好好给师父选个风水宝地入土为安吧。

&ep;&ep;[那就紫麓山天御宗见了,小师父。]凌非茗这样想着,笑了笑,双腿轻夹坐骑枣红马,飞驰而去。

&ep;&ep;再说罗村西北不远处的山坳里,一个清瘦的身影正一边拨开阻在面前的杂草艰难前行,一边举着什么东西探索。那身影时而仰头看看太阳,时而又沾湿手指感受风向,又或是在山坳中的土岗山包间用视线来回丈量。

&ep;&ep;最终,她选定了两座山中的一片空地,那是一块背靠大山,面临溪水,阳光充裕,植被繁盛的好地方。停当下来,她便用随身携带的铁锸一下下的挖起土来。

&ep;&ep;清晨出门,初一只带了些清水和前夜晚餐剩下的馒头,待她不休不止的掘好墓穴,时辰已近黄昏。初一舒了口气,把铁锸丢在脚边,随意在挖出的新土边席地而坐,一仰头,将皮囊中最后的清水吞饮殆尽。这时她才真切的感觉到周身安静的很,只有阵阵晚风在山林间轻抚而过,推动着绿叶渐黄的树冠发出了沙沙的轻鸣。

&ep;&ep;又是一个人了……

&ep;&ep;从幼时被师父从家乡救下,十数年来,一直都是与师父相依为命。想到师父也曾笑言过若是哪日她嫁了人去,便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了。却不想今日,她尚未嫁,他却已撒手人寰,消身殒命。

&ep;&ep;今后又是自己一个人了,该何去何从呢……

&ep;&ep;“才不要嫁人呢。”初一苦笑着摇摇头,将手摊开,下意识的寻找着锁魂咒的痕迹。然而她那因掘了许久泥土而微微泛红的手心里,依然空空如也,什么都没有。

&ep;&ep;初一悻悻的运了运功,一边调动真气,一边揣摩凌非焉是如何在掌心聚出星光般的耀眼道法。

&ep;&ep;可谁知,她刚一运功,眼前便却突然浮现出凌非焉那张清冷而严厉的面孔!初一大惊,猛的站起身来,握紧拳心,再不敢多试。

&ep;&ep;回到村中时,已是皎月当空。

&ep;&ep;罗桂嫂将温热的、香喷喷的饭食端进房间,招呼道:“小师父饿坏了吧,快洗洗手吃饭吧。”

&ep;&ep;“多谢罗桂嫂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眼见着罗桂嫂将她如上宾般盛情款待,初一心中不免涌起万分愧疚。她想起凌非焉说的关于师父和村口镇妖坛的那番话,不禁忧心忡忡,口中美味饭菜竟似如鲠在喉,难以下咽。

&ep;&ep;罗桂嫂看出初一情绪不佳,关切的问道:“怎么了,饭菜口味不合小师父口味吗?”

&ep;&ep;还不及初一回答,罗桂嫂又不好意思的拍拍额头,满是歉意的说道:“哎呀,看我真是糊涂。不关饭菜的事儿,小师父今天进山去给师父寻墓穴,这会儿一定是为了师父的事儿伤神了……”

&ep;&ep;初一闻言,便知凌非焉、凌非茗二人并未将罗村水妖之祸的起因告知罗村中人,不由得更是内疚。她放下手中碗筷,怯生生的说道:“罗桂嫂,我想再出去一下。”

&ep;&ep;罗桂嫂纳闷这年轻的女道师明明刚过了鬼门关,又挖了一天的墓穴,怎么还有力气出去,于是不解的问道:“天都这么晚了,小师你还要去哪儿呀,你身体吃得消么?”

&ep;&ep;说到这儿,她赶快又从衣兜里摸出个小瓶子,塞到初一手中,道:“对对对,看我这记性。今早天御宗两位上仙临行时,听说你已经出门去了,便让我把这个九什么丸交给你,说是让你三日内早晚各吃一粒。”

&ep;&ep;“两位?”初一疑惑着接过药瓶,打开闻了闻,一股甜甜的药香马上扑鼻而来。

&ep;&ep;罗桂嫂补充道:“啊,就是那位总是笑眯眯的凌非茗上仙。”

&ep;&ep;初一闻言轻笑,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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