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有时候,威胁比温言细语更方便沟通。

&ep;&ep;果然,被她一恐吓,怪女顿时急了。

&ep;&ep;她不敢再哼哼唧唧地制造噪音,沉默两秒,忽然喷出一团黑雾来。

&ep;&ep;那黑雾仿佛凝结着无尽污秽,只看一眼便足以令普通人头晕目眩。叶知瑜万万没想到,这怪女的沉默不是在思索如何交流,而是在想偷袭她。

&ep;&ep;叶知瑜大怒,要拔剑砍了她,结果一道细细声音断续传进她的耳朵。

&ep;&ep;“这、这是我……回忆……”

&ep;&ep;破碎的言语总算叫叶知瑜及时收手。

&ep;&ep;然而这句话容与却没听见,他原先见叶知瑜及时应对,便没有急着出手,结果叶知瑜拔剑到一半居然不动了,甚至直直迎上了黑雾,顿时令他措手不及。

&ep;&ep;此时再想将叶知瑜抱开已经来不及了,容与瞬身上前,却只能下意识将叶知瑜紧紧护在怀中,以自己的后背硬是接下了这一招。

&ep;&ep;噫!

&ep;&ep;事实上,被容与抱在怀中时,叶知瑜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。

&ep;&ep;这黑雾的量管不管够,两个人能同时进去么?

&ep;&ep;但最重要的还是吐槽,这怪女既然会传音入密,说话不行么??

&ep;&ep;事实证明,黑雾的量确实管用。

&ep;&ep;至少叶知瑜自己进去了。

&ep;&ep;但又出了点岔子。

&ep;&ep;因为她变成了一只百灵鸟,修为被完全封印。

&ep;&ep;叶知瑜有点懵,要说这是怪女的回忆,那变鸟也就变鸟吧,能了解事情经过就行。

&ep;&ep;问题是,这法度森严,风格庄重的深宅大院,一看便是某个大家族的聚居地,而非村庄野地。

&ep;&ep;难不成怪女以前是个大家族的小姐?

&ep;&ep;叶知瑜在树梢上思索着,却听到屋檐下一对夫妇的对话声。

&ep;&ep;“长老已经决定了。”男人沉声道,“一会儿便送那怪胎去祭坛。”

&ep;&ep;妇人沉默半晌,低声道:“一定要是与儿么?”

&ep;&ep;“他天生剑骨,便是没有岔子,也要容纳圣剑,更不要说他还是这样晦气的东西,正该用圣剑镇压洗涤。”

&ep;&ep;“那是你的亲生儿子!叫容与,说什么怪胎?”容夫人终于忍不住了,两行清泪顺着憔悴的脸庞滑落,“铸就剑骨,要将凡骨寸寸打碎,容儿才五岁,哪里受得住这种折磨!”

&ep;&ep;“妇人之见!他分明就是天生邪骨!”容父顿时拉下脸来,不耐道,“粉碎邪骨成就剑骨对他是大好事,你不要管了。此事由我处理。”

&ep;&ep;容夫人愈发哀切,却终究不敢忤逆丈夫,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进了房,随后动作粗暴地将一个小男孩拖了出来。

&ep;&ep;男孩小小的一团,更难得的是性格乖巧温顺,即使被父亲粗鲁拖行出来,也没有任何挣扎反抗。

&ep;&ep;这样乖巧听话的娃娃,换成别人家疼爱还来不及,哪里会口口声声说他是什么怪胎邪物?

&ep;&ep;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,是天生剑骨,必将成为天下第一剑修的绝世天才,可现在却被丈夫如此嫌恶厌弃……

&ep;&ep;容夫人心中绞痛,不忍地想要张口,却不经意对上了儿子的视线。

&ep;&ep;接着,她看清了容与的表情。

&ep;&ep;冷漠、木然。

&ep;&ep;无动于衷的眼神仿若死水。

&ep;&ep;即使是母亲痛苦的泪水,在他眼中也无法荡起一丝涟漪,态度与看待桌椅般的死物无异。

&ep;&ep;冷气忽然顺着脊椎骨一路窜到天灵盖,毛骨悚然。

&ep;&ep;对着那样非人的异质目光,容夫人实在不敢与他对视。

&ep;&ep;外人对容与的评价涌上心头,心绪复杂之下,容夫人索性掩面逃入房中,再不敢看自己独子一眼。

&ep;&ep;面对母亲的逃离,容与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情绪变化,仿佛戴上一副冰雪做的面具。

&ep;&ep;他的手脚耷拉在地面,因为生父粗暴的动作被地上的石块划出无数伤口,一路走来便是留下一路的淋漓血痕,然而他对疼痛似乎根本没有感觉,只是无趣地仰起了头。

&ep;&ep;干涸的眼眸中,映出了一只歪着脑袋看他的小百灵鸟。

&ep;&ep;唯有身具剑骨,才可容纳圣剑。

&ep;&ep;唯有天生剑骨之人,方可承受锻造剑骨时粉身碎骨又重塑肉身之痛。

&ep;&ep;历代以来的容氏剑骨,日后无不是成为一代天骄,庇护容氏千年兴盛。

&ep;&ep;然而天生剑骨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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