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不起 第13节 (2/3)

脱，看上去不太在乎被发现这些混乱，但在方斐往里走时，他始终走在前面几步，装作随手一般捡起地上、椅子上的书和草稿纸以及一切不该出现在这些地方的物件。

&ep;&ep;方斐保持跟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，抬手擦了把鼻尖遮掩上扬的嘴角。

&ep;&ep;“笑什么？”杨远意仿佛背后长眼，头也不回地问。

&ep;&ep;方斐说“没有”，却目光炯炯地望向他，眼内的笑意有增无减。

&ep;&ep;虽然会做基础的家务，但习惯了有阿姨定期打扫收拾，这项技能也废了。杨远意自来养尊处优不觉得这有什么，被方斐这么盯着看，竟罕见发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，尴尬地抓起条领带往脏衣篮扔：

&ep;&ep;“就会盯着看，早知道不带你来了。”

&ep;&ep;方斐顺从地捂住眼睛，却说：“我有你家的门禁卡。”

&ep;&ep;“早怎么不来？”杨远意随口问。

&ep;&ep;方斐这次却用了很久才说：“我来干什么。”

&ep;&ep;“我答应你了，所以不用找很多理由就可以，只取决你想不想，懂吗？”杨远意收拾好最后一件外套，靠在杂物间门口，“饿了，是等外卖，我打电话给阿姨，还是？”

&ep;&ep;方斐好像放松了一点。

&ep;&ep;“我做吧。”他说，“本来也想有机会给你露一手。”

&ep;&ep;杨远意说：“那等吃完饭，我们找个电影看？”

&ep;&ep;方斐愣了愣，然后答：“好啊。”

&ep;&ep;一起吃个饭再看一部电影，上床，睡觉，此时此刻，这些趋近于日常的点滴让方斐有一瞬间错觉，他没有怨过杨远意的不闻不问。

&ep;&ep;第十四章《暗恋者》

&ep;&ep;杨远意不做饭，冰箱里的食材却很齐全。

&ep;&ep;个头颇具分量的罗氏虾不需要复杂的调味，直接白灼，配葱姜醋的蘸料，还原鲜甜本味；切成两指节长的猪小排腌制完毕，炒出红亮的糖色，煨至外酥里嫩，轻轻一拽就能脱骨；余下的大骨用砂锅炖，秋天最好吃莲藕，再加一把雪豆一起炖到软烂，香气四溢；最后搭配一道简单的辣椒炒凤尾，当做餐桌绿色的点缀。

&ep;&ep;方斐找了一圈没发现米缸，看上橱柜的手工面，煮好放凉，青豆、玉米、鸡蛋、火腿碎与番茄炒作拌料，盖在面条上。

&ep;&ep;夜幕初降时，他们把黑色大理石的岛台当做餐桌，面对面安静地吃了一顿家常饭。

&ep;&ep;杨远意剥了一只虾，裹上蘸料，动作自然地放进方斐的碗。刚吃了虾，又是一块糖醋排骨，一勺雪豆莲藕，方斐到后来都不用自己夹菜了。

&ep;&ep;他像投喂家养宠物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喂一口，并且不介意对方的挑食。在方斐欲盖弥彰地躲掉雪豆后，杨远意也不劝他“营养均衡”，只细心地在下一次只给他舀莲藕和汤，同时夹走了拌料里方斐一直不吃的青豆。

&ep;&ep;方斐不知道怎么拒绝杨远意，又或许他本不用拒绝。

&ep;&ep;情人和宠物很相似，都被豢养。

&ep;&ep;他自我定位清晰，需要避免太看重杨远意的温柔，与此同时，被优秀、英俊同时更成熟的男人宠着，方斐很难不甘愿被他掌控。

&ep;&ep;更别提和杨远意有一段旧情，纵然只有肉体关系，也足够方斐沉浸其中了。

&ep;&ep;一顿饭虽然沉默，气氛却不错。

&ep;&ep;收拾完餐桌，杨远意靠在岛台边说：“投影调好了，你过来？”

&ep;&ep;现在搞个投影在家看电影并不稀罕，但方斐走进房间，仍被杨远意那块透声幕和堪比影院的全套音响震惊了一下。不过杨远意毕竟是电影导演，做一个专业级别的家庭影院合情合理，方斐收起惊讶，脱了鞋，踩上那层厚厚的地毯。

&ep;&ep;空调开得很足，会有点冷，灯光昏暗得恰到好处，桌上摆着一瓶酒，两个玻璃杯。

&ep;&ep;杨远意正在挑电影，他的收藏几乎覆盖一面墙，从老式录影带到蓝光4k的碟片应有尽有。他陷入纠结，拿着两部电影转过身：“你选？”

&ep;&ep;方斐发现了，杨远意有一点轻微的选择恐惧，所以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杨远意都会高兴。

&ep;&ep;只是不想自己做“取舍”。

&ep;&ep;也不知这是否同样为杨远意性格里多情的一部分。

&ep;&ep;一部是上世纪50年代挪威拍摄的黑白电影，两个女人做主角，故事充满生命力；另一部是前两年在欧洲大获好评的德语片，反战题材，摄影与美术极其优秀。

&ep;&ep;方斐哪个都不爱看，他没有迎合杨远意，尝试着问：“能不能我选另外的？”

&ep;&ep;宠物有了想法，杨远意很感兴趣：“你想看哪一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