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松垮垮的睡衣,踩拖鞋,满脸疲惫。

&ep;&ep;“打车来的?”

&ep;&ep;方斐局促地点点头。

&ep;&ep;杨远意侧开:“先进门吧。”

&ep;&ep;平京饭店底蕴深厚,套房全法式风格的奢华装修在通明灯火映照下越发金碧辉煌。这不是杨远意的品味,更让方斐笃定了他就是暂时住在这儿。站在会客厅的沙发背后,方斐目光一直跟随杨远意去岛台拿了一瓶酒。

&ep;&ep;山崎威士忌,方斐认得那个瓶子,杨远意从来没喝醉过,在选择上就肆无忌惮地往高度数挑战。不加调和,山崎的味道没那么冲那么苦,所以杨远意还算喜欢。

&ep;&ep;“喝点吗?”他问方斐,抬起眼。

&ep;&ep;方斐应了,那抹灰蓝色里多了丝笑意。

&ep;&ep;24小时前天台见的那一面没看清五官,录节目又多少化妆修饰过,这时方斐才终于毫无隔阂地注视到了五年后的杨远意。

&ep;&ep;尽管五官和身材变化不大,但不知是暖色灯光亦或年龄增长的缘故,杨远意不说话时虽然看着依旧不好接近,却没了几年前让人一见就想逃离的阴郁感。略长额发微微卷曲,低头倒酒时遮住眉眼,方斐看见他带点苦味的嘴角。

&ep;&ep;沙发上散落着几本文件,电脑是打开状态。

&ep;&ep;方斐忍不住问:“工作到现在吗?”

&ep;&ep;“开视频会议。”杨远意握着酒瓶走过来,“和编剧聊一些细节,话多,自己不睡也不让我睡……傻站着干什么,坐。”

&ep;&ep;他说话自有一股笃定,尽管温和,到底是命令的口吻。

&ep;&ep;方斐惟独听杨远意这样语气不反感——他本是很讨厌被别人指挥的性格,无奈人类总爱双重标准——他坐到小沙发上,单人位子,看着杨远意。

&ep;&ep;威士忌杯被往方斐面前推了点,杨远意站起身,看似随意地靠在那张小沙发的扶手。宽大设计让杨远意半靠半坐的姿势也变得自然,他伸长腿,一只手扶上沙发背,好像把方斐圈在了自己的气息中。

&ep;&ep;富有攻击性的动作,方斐反而更放松了,这让他感到他和杨远意之间好像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有所改变。

&ep;&ep;甚至那句“不再联系”的话都在悄然变作空谈。

&ep;&ep;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有限,大部分都在床上度过,否则就是聊剧本、台词和剪辑。现在脱离了合作关系,还没有发展到身体程度,方斐不知该说什么。

&ep;&ep;好在杨远意知道他不是多话的性格,和他喝了两口酒,主动挑起话题。

&ep;&ep;“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?”他揶揄地笑了笑。

&ep;&ep;方斐选择隐瞒事实:“白天睡得有点多,晚上……看东西,怎么都睡不着了。”

&ep;&ep;杨远意不太在意地举起杯子,方斐便和他碰了碰,匆忙端起来喝了一大口。

&ep;&ep;威士忌味道涩,带点酸,划过喉咙时一股刺激的酥麻直冲天灵感,方斐差点被呛到,用力忍,听杨远意笑着说:“不能喝酒还喝这么猛?”

&ep;&ep;他眼泪都出来了,伸手去擦,半闭着眼视线模糊,触碰到眼睑的却并非自己。

&ep;&ep;杨远意半侧身,横过来的右边膝盖几乎贴着方斐的大腿,他一手端酒杯,一手轻轻揩掉方斐眼角的湿润,又贴了贴,安抚小动物那样揉了两下。

&ep;&ep;酒味绕在喉头不散,这会儿方斐才感觉到了微醺的甘醇。

&ep;&ep;他酒量差,也不会喝,每次都是用酒精壮胆。这会儿察觉杨远意的示好,方斐试探着握他的手腕,用双手圈住凸出腕骨,捻着杨远意戴的一串琉璃珠。

&ep;&ep;红色的香灰琉璃,方斐晓得它是出自曾经的皇家寺庙,不名贵,更不难请。杨远意什么都有,平时戴表,但这串琉璃珠从来没有摘下来过,方斐之后偷偷搜这颜色的寓意,然后对着网上的解释啼笑皆非。

&ep;&ep;红色主姻缘,这两个字和杨远意格格不入,几乎可以说玄幻了。

&ep;&ep;照理说戴了这么久的随身物,又和寺庙相关,应当是十分宝贝地不让别人乱碰的。方斐知道红琉璃的意思后看它横竖不顺眼,冒犯地去摸。

&ep;&ep;杨远意倒是一点不介意,还问他:“要不要脱下来给你玩?”

&ep;&ep;“不要。”方斐仰起头望向他。

&ep;&ep;灯光晕染成了一片湖泊,杨远意朝他俯下身。

&ep;&ep;方斐闭眼,往前不自觉凑。

&ep;&ep;后脑被托住时还有些不真实,舌尖尝到威士忌,他的呼吸顿了顿。唇缝被舔开,杨远意缠绵地吻着他,手指揉进了乌黑发间然后一路按到脊骨最上端,挑开衣领,测量方斐锁骨一般,腕上的琉璃珠磕磕绊绊冰冰凉凉,激得他喉间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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