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娇嫩的手掌打在柴禾堆上,自然是疼的。

&ep;&ep;自打从娇杏口中听到“春妈妈”三个字后,刘拂便知鸨母另有其人,对上娇杏再无顾忌。她阴差阳错恢复了女儿身,就算脸皮不如早前好看,也是要好好珍惜的。

&ep;&ep;花楼中“前辈”教训“后辈”是常有的事,可她重活一世心无顾虑,很是不必忍气吞声。

&ep;&ep;娇杏痛得怒火上蹿,红着眼向刘拂扑了过去。

&ep;&ep;刘拂功夫一般,但也用心学过,即便苦练的基本功不再,该有的灵巧还是有的。她躲得开第一次,就躲得开后面的。

&ep;&ep;不消一刻功夫,娇杏就已鬓发微乱,气喘吁吁。

&ep;&ep;“哟,开堂会呢?这么热闹。”

&ep;&ep;带着江淮口音的官话被说得缠绵婉转,从半开的门外悠悠传来。

&ep;&ep;一道人影步入刘拂的余光中。

&ep;&ep;徐娘半老,酥胸半露,一开口就绵绵多情,让人听了耳根发热。

&ep;&ep;要是没猜错,她便是娇杏口中的“春妈妈”了。

&ep;&ep;看着倒是个好想与的,只是能坐得稳鸨母之位的,怎可能是简单人。

&ep;&ep;按那花娘的说法,如今她已身在贱籍,就算逃离这里也无路引户籍,别说重回高位,就连安然度日都不可能。

&ep;&ep;娼妓之流不可自赎自身,若想没有后顾之忧,还是要想方设法按着规矩回复良籍。

&ep;&ep;即便上辈子姻缘早断,她也不想在这糟心的地方睡男人。

&ep;&ep;她既清清白白进来,就要清清白白出去。

&ep;&ep;刘拂当机立断,止住闪躲的动作,任由收力不住的娇杏将自己撞倒,磕向身后的柴堆。

&ep;&ep;变故来得太快,在场三人除了刘拂,全都惊了一跳。

&ep;&ep;刘拂感到额角一热,刺啦啦地疼了起来,然后就心安理得的闭眼倒地,再不吭一声。

&ep;&ep;在刘拂的刻意控制下,伤情很是严重,从伤口流出的血水,染湿了她的眼角发际,看着就让人心酸。

&ep;&ep;无视娇杏的痛呼,春海棠快步上前,蹲下身查看少女的伤势。

&ep;&ep;当小心翼翼拨开她粘满血迹的发丝后,春海棠担忧的目光中生出三分玩味。

&ep;&ep;作者有话要说:  本文女主阿拂,伪圣母真腹黑,不喜勿入好聚好散

&ep;&ep;文下诗词曲赋还有俗语全为引用,为保证阅读感受,不再做声明

&ep;&ep;第2章碧烟

&ep;&ep;春海棠看得分明,那伤口看起来凶险,一时三刻也要不得性命。

&ep;&ep;阳光透过半开的木门,细密密地洒在刘拂身上。

&ep;&ep;无视娇杏的伤情与慌乱的辩解,春海棠倚门打着扇子,垂眸细看地上豆芽菜似的干瘪丫头。

&ep;&ep;半大的女孩儿因着瘦小,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小些。可不论是枯黄的头发还是憔悴的神情,都挡不住姣好的五官,用心养上一段日子,拉出去足以惊艳整个金陵。

&ep;&ep;最重要的是,她不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。

&ep;&ep;秦淮河畔共有一百三十三家勾栏院,要想在数不尽的美色中闯出点名堂,仅靠一个木头美人绝不可能。

&ep;&ep;若是不长偏,或可一期。

&ep;&ep;注意到少女颤也不颤的长睫,春海棠早前因她寻死觅活而产生的失望已荡然无存。

&ep;&ep;娇杏心中微乱,捂着同样撞伤的额头,泪眼朦胧地举着红肿的手娇声呻吟:“妈妈,妈妈你要为我做主!”

&ep;&ep;春海棠隔着绣帕攥住娇杏的腕子,疑惑道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&ep;&ep;“我……”想起春海棠早前的话,娇杏浑身一颤,只得咬牙硬着头皮回答,“不是妈妈您说的,这批新进楼子的姑娘,都交由我来操持么……”

&ep;&ep;想起自己跟了春海棠五六年,又想起妈妈嬉笑随性的脾气,娇杏的胆怯就去了七分,很快镇定下来。

&ep;&ep;偷瞄一眼倒地的少女,娇杏恨极了她故作柔弱的模样。

&ep;&ep;她深知春海棠最爱娇柔的女孩儿,忙哭诉道:“妈妈您看,这丫头泼辣得狠,若不磨平了性子,早晚要给楼中惹事!”

&ep;&ep;亲耳听到对方颠倒是非,正在装晕的刘拂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冷笑不止。她趁着门口的两人没察觉,抬起被反捆着的手,搭上身后细脆的柴禾。

&ep;&ep;士可杀不可辱,妓.院调.教女子的手段,刘拂不是没听说过。若那鸨母偏听偏信,她就只能咬牙挣上一挣,说不得还能拼死搏出个海阔天空。

&ep;&ep;刘拂心念电转,所有念头不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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