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十和范萱菱一前一后出了程语矜的房间。百十回头看了一眼,又拉着范萱菱多向旁边走了几步,随后主动松开了手。

“下次,”他沉声道,“再出现这种情况,不要当着面问她怎么了。”

范萱菱缩缩脖子,歉意地看着百十,“对不起……我记住了。”

“那,现在可以问了吗?”她刻意减小了音量。

百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,“很难说清楚。那个女人,算是她的仇家吧。”

“是和她家人有关的那种吗?”范萱菱小心翼翼地问。

“你知道了?”百十眼底一瞬间闪过讶异,“是。那个女人……”说到一半,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,眼神瞄着墙边,想着措辞。

“她的丈夫,是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祸首。”

“——啊。”

“因为证据不足,她的丈夫被判和你父母的死无关,当时的你只有十六岁。”百十垂眸,不去看范萱菱的表情,“后来你被阿矜的父母收养,和他们生活在一起。”

“当时的你太过冷静、聪明,只用了一年的时间,就借着阿矜父母的手,报了仇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范萱菱愣愣地看着百十,她稍微猜了之后的情形,“她的父母,真的是被'我'害死的?”

百十轻轻点头,“后来,你甚至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,就像那个害死你父母的男人一样。”

范萱菱一时无言。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,没想到之前的“自己”居然是这样的人,“程语矜的父母,知道'我'的预谋吗?”

百十摇摇头,“没人知道。”

所以,程语矜一直对她恶语相向,从未给过好脸色,却从对她未下过手……范萱菱突然想通了程语矜的种种举动。

“我本来不想再让你知道这些的……”百十揉揉太阳穴,“有些事情,还是忘了比较好。”

范萱菱听到这话,马上对他一笑,“很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。”

“对了,那个女人为什么能混进船里?”

“这艘船里,不一定是组织的人。”百十说,“不过,她之前也混进来几次,闹出来的事比这次严重的多。按理来说船员都该认识她、拒绝她上船了,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“所以我之前才会叫你小心一些,不要随便跟别人搭话。”

“呃……”范萱菱滴落一滴汗,“当时甲板上只有她一个人在看海,我觉得她独自一人挺那什么的,不由自主的就……”

百十叹了口气,“没事,就算你不和她搭话,三天行程她总会发现我们的。”

“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范萱菱消沉地点点头。她看了一眼程语矜房间的房门,“我可以去看看她吗?”

“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百十说,“别看她一直怒气冲冲的样子,她有时候很脆弱,需要一点个人空间。”

范萱菱收回目光,她不再觉得程语矜难以相处了。如果遇上这种事的人是自己,也许会比她更加极端吧。她想。

“对了,百十。”范萱菱眨眨眼,“为什么这些事,你知道的这么清楚?”

他们撞上了眼神。

对视了几秒,百十率先移开了目光。

“之前那个女人闹事时,阿矜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。”

“——哦。”范萱菱点点头。

“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商量莫易的事,看来只能推迟到明天了。”百十摇头,“我还有点事,先回房间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范萱菱和他互相说了声“明天见”,百十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,速度很快,头都没回。

范萱菱撇撇嘴,在走廊多待了一会儿,重新回到甲板上,一个人安静的看海。

*

第二天清晨。范萱菱和百十一起进了程语矜的房间。

程语矜抱膝坐在床上,脸色苍白,一双眼睛下方挂着两个黑眼圈,看起来没有休息好。她听到门响也没看他们一眼,而是出神地盯着地板。

“阿矜——”范萱菱眨眨眼,“我也可以叫你阿矜吗?”

“不能。”程语矜冷冷地回应她。

“阿矜,感觉好些了吗?”范萱菱无视了她的态度,直接坐在她床的边缘,轻声问。

程语矜缓缓把目光投在范萱菱身上,“你、管、不、着。别在我眼前恶心我。”

“我说到做到。”范萱菱毫不在意,她看着程语矜,“你当我是圣母也好,热脸贴冷屁股也好,但我是真诚的。”

程语矜鼻子里“哼”了一声,不再回应。她又看向百十,“百十,计划定好了吗?”

从进了门起就一直沉默的百十,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,“昨天白天就定好了,晚上又修改了一下。”

“我说了我没事。”程语矜不太开心。

百十却摇了摇头,“你受了伤,我也是,修改计划是为了更高的成功率。”

程语矜移开目光。

“我有问题!”范萱菱举起手,“蝶骨的总部是什么样子的?我们总不能直接上去送死吧……”

百十像猜到她会这么问一样,递给她和程语矜一人一张纸。范萱菱接过纸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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