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萱菱猛然睁开眼睛。

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,身上盖着纯白的被子,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。天花板上的墙皮是裂缝,还有要脱落的迹象。她的余光还能看到墙角破败的蜘蛛网,和正中间摇摇欲坠的吊灯。屋子里的光线很暗,让她分辨不出时间。

范萱菱眼前还有直视强光之后的后遗症,她眯起眼睛,手背遮在眼前。

直到眼前的光斑消失后,范萱菱才重新睁开眼睛。

“……嗯?”她盯着自己的袖口,急忙掀开被子坐起来,上下审视,“这不是我的衣服?!”

她身上穿着一套从没见过的蓝色系运动套装,尺寸正好,半旧不旧。她的床边放着一双穿旧了的运动鞋,穿上之后大小刚刚好。

下了床之后,范萱菱在床头柜上发现了自己的手机。手机的时间显示着9点36分,除了电量依旧维持在100%、无信号之外,没有任何特别之处,也没有任何62230号系统联络过她的痕迹。

范萱菱开始环视这间屋子。

这个房间并不大,整体风格是毫无生气的白,十分朴素,而且老旧,唯一的一张木制凳子碰一下就咯吱作响,但它却是这里最明亮的色彩。在这间房间的最里面,有一扇小小的窗户,修在房间的最高处,范萱菱无法透过这扇窗子看到外面。

范萱菱重新坐回床上,有些凌乱的床面凹下去一块儿,“我这是……在做梦?”她放空了眼神,喃喃自语,接着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,“嘶——”胳膊传来的痛感让她接受了事实。

“……那都是,”她回想之前突然消失的家,一片漆黑的空间,路尽头的纯白色建筑,培养皿中的小孩,“真的?我,穿越了?”

“叩叩——”

范萱菱猛然回头,看到刚好探出头的小女孩儿。

小女孩被吓了一跳,躲在门后,缩到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。

范萱菱和她对视了几秒,露出一个亲和的微笑,“怎么了?”

小女孩眨了眨眼睛,探出了头,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,有着婴儿肥的脸散发着朝气,“姐姐,你有没有好一些?”

“我?我好多了,谢谢你。”范萱菱拍了拍床面,“来坐吗?”

小女孩摇摇头,“是周老师让我来叫你的,她叫你马上出来。”

“周老师?”一个没听过的人。

“嗯!”小女孩重重地点头,“姐姐当时倒在门口,是周老师收留你的,还帮姐姐检查了身体。”说完她回头,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马上跑走了,打开的门缝不见她的身影。范萱菱叫了她一声,没有回应。

范萱菱的手指敲击着床面。只在这个房间里也不是办法,说不定这只是个恶作剧,又或者只是个游戏,但也需要调查才能发现真相。

她推开房门。

门外的阳光透过头顶的铁网照射进来,让这个走廊有了一丝生气。原本各自忙碌的人们看到她后停止了动作,嘈杂的环境一瞬间变得寂静无比。

所有目光都紧盯着范萱菱,有男有女。她没在人群里看到刚才的小女孩,只好僵硬地小幅度挥了挥手,“……大家好?”

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。
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
范萱菱向右看去。

是一个女人。

她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,一头干练的短发,戴着一副无框眼镜,看起来有三十多岁。她摆了摆手,“别看了,继续忙你们的。”

人群收回了视线,逐渐热闹起来。

“你跟我来。”她留下这句话,自顾自地转身离开。范萱菱眼神左右瞟了瞟,那些不和善的目光盯得她浑身发毛,她只好快步跟在女人后面。

她们一前一后维持着适当的距离,这条走廊有些湿冷,阳光照在范萱菱身上,却感受不到什么温度。路上偶尔有人跟女人打招呼,她都报以微笑回应,偶尔双方还会交谈几句。而范萱菱就像是被刻意忽略的透明人。

“到了。”女人停在一扇铁门前。这扇门的前方是一个出口,范萱菱忍不住看了一眼。

女人有些费力地推开这扇铁门,有些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。她微笑着摆出邀请的姿势,向门的方向撇了撇头。

范萱菱先一步进了房间。

这间房间比刚才那间要稍微小一些,纯白的墙壁有老旧的气息,直对着门的窗户向外大开。窗户下还有像溅上去的黑红色痕迹,范萱菱不敢细想那是什么。

“坐吧。”女人关上了门。

“这里是……”范萱菱坐到床边的凳子上。

“是我的房间,不必担心。”女人靠在门上,“自我介绍一下吧,我是周之雪。”

“我是……”范萱菱的眼神闪了闪,抿了抿嘴唇,“孙、孙奇卉。”

“孙奇卉,你好。”周之雪挂上笑容,“我岁数比你大一点,就叫你小卉吧。”

“周姐。”范萱菱点了点头。

“事情子菡已经给你提过了吧,”周之雪推了一下眼镜,“两天前的清晨,你昏倒在避难所门前,是我说服他们收留你的。”

“两天前?”避难所?听到一个奇怪的词语,范萱菱并没有着急问出口,“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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