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去,再想办法,现在是白天,要做什么小动作,旁人都一清二楚,更何况你腿受了伤,一个人不行,晚上我背你,我力气还是挺大的,相信我。

&ep;&ep;顾珠没法子,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

&ep;&ep;紧接着一大下午,除了那些匪徒隔半个小时进来看他们一次以外,顾珠都在和乌公子一块儿背对背解手上的麻绳。

&ep;&ep;他指甲都要抠掉了,总算在天将将擦黑的时候将手上的绳子解开,熬过又一轮的检查后,顾珠一下床,右腿就是一瘸,疼得满头大汗:靠,这还怎么跑?

&ep;&ep;身边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让他重新坐回床上,从房间里随手找了一个凳子,单手提着,便要出去跟看守他们的绑匪干架。

&ep;&ep;顾珠看这瞧着弱不禁风的乌公子居然比想象有魄力,颇意外,却忍不住低声喊:你就这样出去,肯定不行,得喊他们进来,每次他们进来巡逻只一个人巡逻,我把被子裹起来,装成是你,你躲在门后,待那绑匪进来,就敲晕他,再换成他的衣裳出去。说起衣裳,顾珠还发现自己身上外衣不见了,他只穿着内衬。

&ep;&ep;乌公子点点头照做,顾珠便开始大喊肚子疼,果不其然只来了一个绑匪问他想干什么。

&ep;&ep;门缓缓被躲在门后的乌公子关上,顾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绑匪,也看向站在绑匪后面的乌公子,瞳孔里是乌公子抄起那凳子便狠狠砸下去的样子。

&ep;&ep;一切都做得很顺利,顾珠等乌公子出去巡逻了一圈,回来告诉他附近没什么人,要赶紧背他走时,顾珠趴在乌公子背上,不解:怎么会没什么人?

&ep;&ep;乌公子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味道,顾珠嗅着,却一时因为紧张,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。

&ep;&ep;我听见后头有煮饭的绑匪说,说是朝廷的兵马打过来了,只是谢崇风没来,他们判断失误,觉得咱们对那谢将军来说大概不重要,没什么用,就懒得管了。

&ep;&ep;顾珠在夜色里被乌公子背出房间,天太黑了,只靠天上的群星与月色,很难辨认这里是何处,但隐约得见地上乱糟糟的有人生活过的痕迹,烧过火的痕迹,还有一些丢掉的脏烂衣裳。

&ep;&ep;这像是一个偏僻的山沟子,易守难攻,远处的的确确能够听见渐渐远去的兵刃相接的声音,但那绑匪怎么不先杀了他就跑呢?

&ep;&ep;他好歹是名义上的摄政王啊,就算谢崇风不过来跟他们交易,直接撕票岂不是更能体现他们的愤怒,怎么就这么跑了?

&ep;&ep;因为时间来不及,所以没能撕票?

&ep;&ep;顾珠不知道情况,耳边却听见乌公子轻轻地问:怎么办?王爷,现下咱们去哪儿?长安还是不要回去了,我知道有个地方如同世外桃源一般,只要藏在那里,绝对没人能够找到!

&ep;&ep;啊?为什么要藏?顾珠问。

&ep;&ep;乌公子唉声叹气:我、我实在是为王爷你考虑,谢崇风这次没来救你,代表他放弃了你,如今你回去,他肯定也不会继续让你做摄政王,他不会相信你对他没有怨言,你回去,恐怕也是死路一条!我并非危言耸听,还请王爷思量。

&ep;&ep;顾珠摇了摇头:不会的,他不是那样的人。不来救我很正常,虽然我有点难过但这很正确,他是绝对不能出事的,我理解。

&ep;&ep;只是难过?乌公子声音忽地强调都变了变。

&ep;&ep;顾珠睫毛颤了颤,在暮色里颦眉,身子也稍稍远离了乌公子一点:不然呢?大兴需要他,他若是出事了,大兴就完了,我嘛我有你啊,咱们现在不是逃出来了?所以现在顶要紧的就是回长安,回皇宫,麻烦你了,回去后我一定重重谢你。

&ep;&ep;顾珠没有吵闹,没有哭,更没有一丝半毫对那谢崇风的埋怨,这不是乌公子想要看见的。

&ep;&ep;他背着顾珠的脚步停下。

&ep;&ep;顾珠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绝对没有脱困,在极端的安静里,他屏住呼吸,扯出个笑脸来,明知故问:乌兄,你怎么停了?

&ep;&ep;乌公子在黑夜里忽地笑了笑,随后是放声大笑,周围一簇簇火把被点燃,将顾珠他们包围。

&ep;&ep;顾珠心脏都瞬间沉到谷底:乌兄?他声音冷淡。

&ep;&ep;乌公子没有再说什么,让人重新将顾珠绑起来,就送回了刚才被困的小屋,然后站在门口用一双晦暗不明的眼望着顾珠。

&ep;&ep;顾珠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被耍了,这乌公子他妈的才是头目,怪不得觉得这个乌公子身上味道熟悉,现在想来,竟是跟三伯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!

&ep;&ep;那是抽那种烟的味道。

&ep;&ep;顾珠静静看着这人,并不知道自己眼里掠过嫌恶。

&ep;&ep;谁料下一秒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乌公子手和脸不停的抽搐,有病一样双瞳浮现出血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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