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与话音同时落下的,还有窗边儿烛台的红蜡,被烧得晶莹剔透颤颤巍巍,最后颓然沿着比值的蜡烛边缘落下,啪嗒啪嗒

&ep;&ep;直至天边由漆黑渐渐翻出鱼肚白来,一直守在殿外等候吩咐的太监们才又听见屋内将军发来的命令:

&ep;&ep;换水。

&ep;&ep;这已经是换的第三次热水了。

&ep;&ep;太监们不敢有什么置喙,轻手轻脚又抬了热水进去,最后又轻手轻脚地离开。

&ep;&ep;出去后,更是将房门关好,不然漏了风进去,若是叫屋里头那金枝儿似的王爷感了寒气,怕是死无全尸都不行。

&ep;&ep;又过了一个时辰,该早朝了。

&ep;&ep;里面却没一个人出来,于是早起的小皇帝那边就得到了今日不早朝的消息。

&ep;&ep;小皇帝朝服都穿戴好了,偏偏得知不早朝,小表哥也不来跟自己见面,不免觉着奇怪。

&ep;&ep;表哥可是病了?

&ep;&ep;周公公回说:嗯。

&ep;&ep;那我可以去看看表哥吗?小皇帝焦急着。

&ep;&ep;然而周公公却是似笑非笑,淡淡道:陛下还是不要去的好,将军正照顾着王爷呢。

&ep;&ep;小皇帝愣了愣:为什么是谢崇风?

&ep;&ep;然而没敢问出口。

&ep;&ep;第99章天竺国国师你干脆把手剁了,种里面算

&ep;&ep;小皇帝三天没有见着自己的表哥。

&ep;&ep;想要出去找人,也总是被拦着,不是周公公守在旁边,他让准备马车也没有人动,就是先生准备了好几章往年江南的考题,往他桌子上一摆,就要开始给他彻夜讲题。

&ep;&ep;曹济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看管式教育中,压抑到了极点,以至于当第四天早朝的时候,终于看见了前来跟自己面前的顾珠时,豆大的眼泪瞬间从下眼睑上掉下来,唰地一声,重重打在他自己的手背上。

&ep;&ep;顾珠吓了一跳,第一反应就是小十二在宫里头受了欺负,下意识就责备一般瞥了谢崇风一眼,这宫里可都是谢崇风的人!肯定是谢崇风给小十二好受了!

&ep;&ep;谢崇风莫名其妙受了小东西一个白眼,站在旁边没有解释,深黑的瞳孔淡淡放在那小皇帝身上,笑意似有似无,好像并不生气,准确来说,是根本不在意。对一个他根本不在意的人,他哪里有心思还特地嘱咐下人去为难?当然,有时候漠视是另一种为难,这点他也知道。

&ep;&ep;阿济,你怎么了?顾珠心里头都紧了紧,他这几日被弄得昏了头,啥事儿都没想起来,等听闻扬州那边的漕帮跟当地节度使打起来了,才匆匆忙忙结束那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洞房,让谢崇风给自己穿好衣裳,就来上朝,早膳都没来得及先用一点,惦记着要跟小十二一块儿用餐。

&ep;&ep;小皇帝还穿着亵衣,白色的绸缎垂感极好,将小孩子的身形衬得很小,头大身小。

&ep;&ep;我没事。小皇帝自己给自己擦了擦眼泪,他不喜欢自己在谢崇风面前那么弱势,他已经够被瞧不起了,在这人面前哭算怎么回事?岂不是给死了的先帝丢脸?

&ep;&ep;顾珠可不信小朋友的搪塞,漂亮的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眼窝都出来的小朋友,又捏了捏小十二的手,感觉三天没见,肉都下去不少,这皇宫是减肥营还是什么魔鬼地方,当皇帝的,一个个的,怎么都这么瘦?

&ep;&ep;周公公。顾珠知道从小皇帝这里大概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,曹家的人还有一样大概也是遗传,那就是只要是不想说的事情,打死都不会说,就喜欢藏着掖着。

&ep;&ep;被叫了一声的周福立马上前一步,毕恭毕敬地对着如今身份不同的少年行礼:王爷叫奴家?

&ep;&ep;陛下还小,这几日是不是没好好用膳?你瞧瞧都瘦成什么样子了?

&ep;&ep;周公公伺候过先帝,如今身份确认是谢崇风的走狗,还是藏得最深的那颗,自然不是个普通的太监,闻言任何狡辩都没有,跪下便是一个自我扇耳光的动作:奴家没有伺候好陛下,奴家知错了。

&ep;&ep;顾珠一愣,他可还没有怪谁呢。

&ep;&ep;你扇自己做什么?打来打去不好,陛下才三岁,年后才四岁,从小就让他看多了这种暴力场面,对身心发育不好。顾珠隐约记得自己上辈子大概看过末代皇帝那个电影,那小皇帝从小身边就是一群妖魔鬼怪,于是也不把人当人,小孩子的教育可太重要了,身边可不能没个人教导。

&ep;&ep;周公公大概是头一回听说这种话,奴才自我掌掴,那是不劳主子费心,结果到了王爷这里,却是要吓着小孩子。

&ep;&ep;奴家知道了,以后万万不敢了。周公公立即从善如流地回答。

&ep;&ep;顾珠摆了摆手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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