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断,还请老爷子将你们家大小姐当年的丫头请出来,我们有些话要问她。

&ep;&ep;顾珠大眼睛立即仔细观察王老爷的表情,看见王老爷神色慌张了一瞬,但却又收敛得极快,再张口说话的时候,明显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底气,仿佛知道这一天会到来,早就做好了准备。

&ep;&ep;好,既然你们要想做个了结,便了结,去,把你们燕姨娘请出来,就说将军府的人来咱们家,赔礼道歉了!王老爷子沉着脸,背过身去,说完就慢吞吞往正堂里走。

&ep;&ep;顾珠看着那老人一瘸一拐的背影,又看了看阿妄二叔那十四姨娘哀伤的眼睛,脚步顿了顿,才坚定地往里一起进去。

&ep;&ep;进屋后,王老爷子让老仆将椅子全部都撤下去,顾珠便跟着二哥哥还有阿妄等人一块儿站着。

&ep;&ep;那老爷爷一面喝茶,一面等燕姨娘过来,眼睛偶尔透过茶面儿腾起的雾气瞄向他们,顾珠看不清楚那眼里有什么,却直觉不太好。

&ep;&ep;好不容易,从屏风后头出来个三十来岁的女人,不施粉黛,朴实而怯弱,偷偷看了他们这群外来人一眼,便老老实实站在了王老爷子的身后,一言不发。

&ep;&ep;王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燕姨娘,拍了拍燕姨娘的手背,语气颇有深意的说:小燕啊,你看看,这群人都是将军府的,他们来这里,说是要了结咱们婉儿的事情,只是还想要听听当年的事,你不妨就跟他们说说,你可是当年的见证人。

&ep;&ep;顾珠见那燕姨娘一直垂着眼帘,闻言点了点脑袋,声音小而缓,说:当年我只是大小姐身边的丫头,我同大小姐从小一块儿长大,感情极好。大小姐她绝不会做出同人苟且之事,那日是将军府的四老爷,不请自来,在我们府上喝了酒就开始耍酒疯,看见我们大小姐长得好,便强行拉着我们大小姐在马房行那种事,我拦不住,就跑去找老爷,之后所有人都看见大小姐跟将军府的四老爷在一块儿,都光着身子。

&ep;&ep;第二天,我就看见小姐上吊,连封遗书都没有留下。燕姨娘说着,脑袋越来越低,但当真似乎说着的事伤心事,捏着绢帕擦了擦眼睛,却始终没有抬头。

&ep;&ep;你撒谎。当年分明是你亲自送信给我爹,说要我爹去见你家小姐,我爹去了,他们两个你情我愿的在马房,你还在外面守着,怎么隔了几年,就变成了你去找你家老爷子救命了?!桥二爷勾起嘴角,冷笑道,我爹还有当年你们大小姐送过去的信!那信上可不是你说的那样。

&ep;&ep;顾珠立马意外地看了看桥二哥哥,感觉,自己似乎只用看戏就可以了,二哥哥一个人就能完爆全场了啊。

&ep;&ep;这!燕姨娘抬起头来,紧张兮兮地看着桥二爷,随后又拉了拉王老爷子的衣裳,缩在后头不敢吱声。

&ep;&ep;王老爷子更是愣住,但随即将手中的拐杖砸得哐哐作响,矢口否认:不可能!你们休想胡乱那一封信来,就说是我家婉儿写的,我晓得你们这豪族大家里,能人义士多的很,指不定在哪儿找来了个人,模仿我家婉儿的笔记,就想要污蔑我家婉儿做出那等下贱之事!这可是要杀头的!我家婉儿绝不可能!

&ep;&ep;顾珠身边的阿妄忽地开口,道:既然王老爷说不可能,那么干脆就报官好了,让官府来判断那封信到底是不是你们家大小姐所写。

&ep;&ep;王老爷子梗着脖子,怒道:就算是告到长安去!那信我也不认!再来,那扬州知府跟你们将军府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,你们是一伙的。

&ep;&ep;顾珠看出来了,这王老爷子是铜墙铁壁,哪怕他们当真有信留着,这人也是不认的。

&ep;&ep;王老爷子破罐破摔地干脆说:要告,干脆告到长安去!只要我一天不死,我迟早要告到长安去给我家婉儿讨回一个公道。

&ep;&ep;当然,如果你们诚心来道歉,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些小辈,只要你们家四老爷上门负荆请罪,再张贴布告,说是他害了我家姑娘,这样我就不上告了,你们家不是跟官府要好吗?兴许,随随便便进去蹲两天,就又出来了,反正我不管你们蹲几天,只要给我家一个清白就可以了,其他

&ep;&ep;老爷子话未说完,一直旁听的十四姨娘王莹突然打断,站出来,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,无法理解地尖声道:我不同意!什么叫不管他们坐几日的牢?杀人就是要偿命!爹,我要害死我姐姐的人偿命。

&ep;&ep;顾珠环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,从王老爷子的沉默,再到那位燕姨娘的恍惚、十四姨娘王莹的哀痛、二哥哥的强硬、还有那位一直似乎是个无关轻重的老仆看燕姨娘的心疼,感觉像是看见了无数的线缠绕在一起,围绕着无可奈何。

&ep;&ep;顾珠卷长的睫毛耷下去,微微颤了颤,再抬起来,便看向那位胖乎乎的老仆,声音温柔地插入这场剑拔弩张的辩论里,问老仆,说:不好意思,那位爷爷,您同燕姨娘是何关系呢?我瞧着,像是亲人一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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