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觉醒来,天色大亮。陈玉英从林子里出来,走到最近的茶摊上时,这里已经聚满了许多行路人。

陈玉英把马交给伙计,让他牵着去喂,自己则站在一旁,等着有人离开让出空位。

人们几碗粗茶下肚,解了一路奔波的劳累,话匣子就打开了。于是一边吃着茶摊上提供的很简单的汤面,一边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儿。

“欸,你们听说了没有,小北村又丢孩子了!”一个人端来一碗面,凑进了一桌人里面,一边嗦着面,一边挑起了话头,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响应。

“可不是,不光小北村,我听说呀,近点儿的玉溪村、古来村,远点儿的南郭村、周家村都有丢孩子的事儿!”

“你们说这是咋回事呢?最近着丢孩子的也太多了!”

“唉,是呀是呀,真不知道是咋了……”人们越讨论越是长吁短叹,这时候有一个人又凑过来悄悄对这几个人说,

“嘿,其实,这事儿呀,我知道那么一点儿内幕。这些孩子大部分其实是被卖了,不是丢的!”

“什么?卖孩子,你说真的?”

陈玉英刚找到个空位坐下,就被旁边那桌人的话吸引了注意力,于是就竖起耳朵听了听。只见其中那人也不咋卖关子,看见自己这一句话把这周边的人都吸引过来了,就兴致勃勃地接着讲道:“我跟你们说,前几天我路过玉溪村,就在他们那借住了一晚。然而那天白天茶水喝多了,晚上起夜,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好几家人抱着昏睡的孩子往村口走去,就好奇他们到底去做什么。嘿,没想到就让我看见了他们那些孩子的去向。他们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村口等着的人。那群人接过孩子就把这些孩子放在后面的马车里,然后交给这些村民一包银两。这些人在卖孩子嘞!”

“真的假的?你看清楚了?”

“当然是真的,我那时候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,那包银两不小心露出来一角,晃我眼呢!”

“唉,这可是他们亲生的孩子,他们也忍心卖掉自己的孩子!”

“孩子生得太多了,养不起了,就只能卖孩子了。唉,只是可怜了这些孩子了。”

大家听后都摇摇头,唏嘘不已,只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惋惜之情,当作饭后谈资。

陈玉英听后皱了皱眉头,准备起身走人。这时候听到那群人里面有一个人问道:“喂,说这么多,你有没有看清楚那群收孩子的人长什么样?”

“咳,”听到这个问题,那人好像就不怎么自信了,也不像刚才那么侃侃而谈,只四下看了看,故作谨慎似的,压低声音悄咪咪地说,“大晚上的,那群人又都捂着脸,我就远远地瞧见那么一回事,谁能看清楚那些人长什么样啊!只能跟你们说,那些人绝对不简单。他们呀,有刀,绝对不能惹。那晚吓得我都不敢再睡了,天没亮就早早就溜了。”

陈玉英结了帐,牵了马,原本决定直接去洛城的计划,径直改成了绕道清河城。不出所料的话,前一天看到的那伙神秘人,应该与这个人所说的卖孩子有所关联。

陈玉英临时决定去清河城查探信息。她一路疾驰,还未到清河城范围,在路上就遇到了一伙可疑的人。

一个瘦小的少年在马车前有些踉跄地走着,后面在马车上有两个负责驾车的人。这两人让马车慢慢地走着,还时不时地拿马鞭抽打着前面那人,嘴里不干不净地奚落叫骂着前面那人。声音大得方圆几里的人都能听见:

“喂,臭小子,是我们中午没给你饭吃吗?走这么慢,这马都要咬着你的屁股了!”

“哈哈哈,二哥,你跟这小子说这也没啥用啊,他天天跟着马睡一个地儿,感情肯定没得说。这马咬不咬他屁股都不好说嘞!”

“金子,你这小子还真是,说得对啊!这天天跟畜生呆在一块儿,就是个小畜生啊!哈哈哈……”

“嘿,嘿,”金子有些得意,忽然眼睛一亮,“二哥,你快看前面,那是不是个妞儿呀!”

二哥闻声朝金子指的方向看去,就看见前方陈玉英纵马而来,距离他们已不足百米。而就在他们停下车看陈玉英的时候,陈玉英也停了下来。

“喂,美妞儿!”二哥流里流气地率先发话,“这荒山野岭的,你一个姑娘家,嘿,还是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家,多危险啊!要去哪里呀,要不要哥哥我,送你一程啊!”

陈玉英面不改色地任那人用下流的眼光打量着自己,她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人和这三人后面的马车。现在刚过晌午,太阳还算充足。这条路虽然不是官道,但走得人也不算少,因此路两边的树木都不算特别高,远没有能达到遮天蔽日的效果。这个时节气温虽还没有完升上来,但是被太阳一直照着让人也不怎么好受,更何况是被帘子完遮着形成一个密封环境的马车车厢呢?

“嘿,美妞儿,怎么不说话呢?是害怕吗?放心,哥哥我不是坏人。金子可以作证,是吧,金子?”

“对呀,我们都不是坏人,这位小姐不要害怕,我们二哥可温柔了。来来,让金子我迎接一下您,嘿嘿。”

马车上那两人见陈玉英半天没动静,对视一眼,心照不宣地下了马车,朝陈玉英这边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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