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“啪”一声响,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裴辛夷脸上。

&ep;&ep;阮决明反而有一瞬的愣怔。手臂缓缓垂下来,指尖都在颤抖,他拢紧了手指。

&ep;&ep;她不要生小孩,那是一点感情也没有了。

&ep;&ep;裴辛夷微微扬起唇角,更像脸部痉挛,她点头说:“怎样,打我不够泄恨对吧?要杀了我吗?死在你手里我也算是……”

&ep;&ep;她还是没能说完一句话,他掐住了她的下颌,以他掌掴的那只手。他看着她的眼睛,里面是他看不懂的情绪,却不知他的眼里也是自己看不懂的惧意。

&ep;&ep;“不要讲了,不要讲了。”他说。

&ep;&ep;“阿魏,”她忽然变得平静,“我真的这样想,死在你手里,是死得其所。我亏欠你太多了。”

&ep;&ep;阮决明冷笑一声,却有些悲哀,“装可怜博同情?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讲的任何一个字?是,我差点就对你动感情了,对——裴、辛、夷。”

&ep;&ep;“阿魏。”裴辛夷有些许哽咽,“其实,我不想做什么裴六,我宁愿,我宁愿我是陆英。”

&ep;&ep;蓦地,阮决明掐着她的下颌将下巴往上抬,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唇。她抵抗,在他的啃噬下张开了唇齿,只得缴械投降。

&ep;&ep;他的吻带着满腔怒意,带着十来年的悔恨。他挟着她一步步往后退,屏风被不知谁的手肘碰到。轰轰隆隆,砸在地板上。腾起浅浅一层尘埃。

&ep;&ep;他没有在意仿生态玻璃箱,只管将她推到墙壁上,再欺上去,啃咬她的渗出血的嘴唇,又含着这份腥气去扯她的耳环,舔舐她纤细的脖颈。牙齿咬住毛细血管上的皮肤,再用力就会穿破似的。他一边吻着,手握住那起伏,发了狠地揉捏,如同揉捏她的心脏。他攥紧,又挑起那尖儿打圈。

&ep;&ep;忍不住扯开前襟,让她袒露。撕下她的衣衫,如同剥落她的体面。

&ep;&ep;阮决明双手抵住裴辛夷的腰,余光瞥见浅粉的疤痕,一手贴着她的乳房划下去,要引起摩擦的电光那般,用力划下来。大拇指指腹按在那疤痕上,融入皮脂,深入骨血,他要那道疤痕消失。

&ep;&ep;裴辛夷的衣衫松松垮在手肘与腰上,前搭扣的宝蓝色丝缎叁角罩杯垂在手臂内侧,而半裙拢着她的脚。她仰着下巴,不愿看他,迷离地环视客厅,忽而瞥见窗景。庭院的绿蔓延,探到远方的海水离去。灿烂阳光下,海面波光粼粼。

&ep;&ep;海水还是很冷的吧?她想。

&ep;&ep;她浑身发热,背上渗出了汗。被按压的疤痕是那么痛,却又让人不愿喊停。他抚过的吻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如此。她宁愿纵身跃入海里,不再面对这样下贱的自己。

&ep;&ep;似乎察觉到裴辛夷的想法,阮决明的手再往下,从她身上最后的遮蔽摸进去,触及密林。他轻声一笑,直起身睨着她,“你湿了。”

&ep;&ep;裴辛夷别过脸去,咬着下唇不发声,她双颊绯红,眼里有朦胧的水汽。

&ep;&ep;阮决明轻咬她的耳朵,低声说:“想要?你求我啊。”

&ep;&ep;手指还在密林间探索,沿着中央的线,像低空飞行,始终不肯落线。

&ep;&ep;裴辛夷喘息着说:“要做就做,废话那么多……”

&ep;&ep;他的手指挑进去,绕着核打转。她想啮紧齿却是来不及了,不自觉轻叹一声。

&ep;&ep;阮决明得意地呵笑,贴在她唇上说:“这样就受不了了……你的疤给别人看过么?”

&ep;&ep;她再度抿紧了唇。他偏撬开她的唇齿,挑她的舌尖,含糊地说:“嗯?讲啊。”

&ep;&ep;他捞起她的大腿挎在他腰间,紧紧地抵着她,一下又一下磨蹭。而他另一只手还在被唾沫浸得晶莹的乳尖儿上轻拢慢捻。

&ep;&ep;裴辛夷扣住他的肩背,压抑着,不愿丢到最后的尊严。事实上,此时她也没有尊严可言。她沉沦了。

&ep;&ep;他的呼吸变得沉闷而急促,语调亦裹了火气,“还不讲是不是?”

&ep;&ep;裴辛夷握紧双拳,再次放开已下定决心。她双手搭上他的裤腰,两下解开皮带,握住了灼热。

&ep;&ep;阮决明喉结滚了滚,将她的手腕箍在墙上,而后扶着她的腰,猛地顶入。她吟哦出声,环住了他的脖颈。

&ep;&ep;他们缠在一起,大汗淋漓。光变得灼眼,白晃晃地映在玻璃箱上,盘蜷的南部白唇蟒以竖状的瞳注视着赤裸的男女,分叉的粉舌吐信。

&ep;&ep;顶到底,抽离再顶上去。她闻到乌木调的古龙水香气,尝到汗水的味道。

&ep;&ep;玻璃箱里的枝叶扩张,发出断裂的骨肉复生的声音。生长成了巨扇的龟背竹,遮蔽他们,生出繁复的藤萝,缠绕他们。

&ep;&ep;血与汗交织。

&ep;&ep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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