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唯一可能就是那天她在军训基地看到他了。当然,不止是他。他记得那天晚上,李泗平在他身后。

&ep;&ep;邢愫现在想到那个画面还会心跳加快,拿开他的手:“别碰我!”

&ep;&ep;林孽确定了。可是,就光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,她都吃醋成这样?他既觉得她幼稚,又有些心疼。这是继上次花瓶事件后,他第二次觉得,邢愫可爱。

&ep;&ep;原来这么强势的邢愫,也会委屈的像个小猫一样,还自己跟自己较劲,较成这样。

&ep;&ep;他没想逼她立马承认她多喜欢他,但他决不能让她再这么糊弄过去,所以他也转过了身,跟她背靠背躺着:“天亮我就走。”

&ep;&ep;邢愫眉心动了下,还是没吭声。

&ep;&ep;林孽伸手把灯关了,闭着眼假寐。

&ep;&ep;约莫二十分钟,邢愫叫了他一声,很小声:“林孽。”

&ep;&ep;林孽没理她。

&ep;&ep;她就下了床,绕到林孽这头,躺了上去,拿着他的胳膊搂住了自己。

&ep;&ep;林孽是醒着的,对于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人,实在没控制住,亲了亲她的头发。

&ep;&ep;邢愫这才跟他承认:“你是对的。”

&ep;&ep;我爱你。

&ep;&ep;就像邢愫是林孽的例外一样,林孽也是邢愫的例外。

&ep;&ep;邢愫父母健在,照理说应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前半生,可事实上,她那对父母,有还不如没有。不过她也庆幸,因为父母不爱,她早当家,很小时候就明白很多大人都不懂的道理。

&ep;&ep;有人说,她其实不应该怨恨父母,如果不是父母对她的区别对待,她怎么能为活下去努力?不努力又怎么能碰到舰长这样的贵人?说白了这就是她的命,她得认。

&ep;&ep;她却不这么认为,她并不觉得她现在过得好,是她父母在她小时候不拿她当人的理由。

&ep;&ep;她的好日子,都是她拼出来的,别人睡觉的时候,她在工作,别人工作的时候,她在被人劫持,在堵命,别人感受情爱的时候,她在因为恩情同意对方介绍的亲事。

&ep;&ep;谁的二十五年人生跟她一样呢?

&ep;&ep;无数次被枪抵着脑袋,又无数次被她效命的组织放弃,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该经历的吗?

&ep;&ep;人当真生下来就自私、凉薄吗?

&ep;&ep;当然不是。

&ep;&ep;她可以谁都不怨,但谁也没资格劝她原谅。

&ep;&ep;这样的邢愫,连自己都爱不好,又怎么能接受自己爱上她主导的一场游戏和她的猎物?

&ep;&ep;可是,她真的爱上了。

&ep;&ep;你看看她啊,她把这一辈子的优柔寡断都给他了。

&ep;&ep;她从林孽怀里转过身,跟他面对面,轻轻吻上他嘴唇,什么不用说,只需要吻他就好。

&ep;&ep;林孽加深了这个吻,手上也用了劲,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。

&ep;&ep;邢愫想过了,既然没法控制,就不控制了,也不必要说一些违心的话来坚定自己的价值观和立场了,那样立场是在了,可自己没有了。

&ep;&ep;她怎么能忘了,她邢愫之所以走到现在,就是因为不再委屈自己呢?

&ep;&ep;就是喜欢林孽又怎么样?掌控不来又怎么样?那就喜欢,那就不掌控,如果她这一辈子可以允许哪件事不在她的掌控之中,是林孽又怎么样?

&ep;&ep;分开不到一个月,她好想他,想他的身体,想他横又怂的狗德行……是林孽的话,她当然可以。

&ep;&ep;这一晚,他们没做爱,却比以往都满足。

&ep;&ep;总算,有些不愿意开花的树退了一步,冒出代表新生的嫩芽。

&ep;&ep;*

&ep;&ep;邢愫在林孽怀里,伴着酒劲儿,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她跪在偏房的佛堂里,她妈站在贡桌前,开了叁尊菩萨头顶上的彩灯,然后拿出几根香,点着。

&ep;&ep;那是她有记忆以来,第一次被罚跪在佛堂,她浑身发抖,却不敢求饶,她怕挨打。

&ep;&ep;接着,她妈秉着香念叨了一阵她听不懂的话,随后插在香炉里,插好扭过头来,拿起旁边的拖布杆,毫不手软地打在她背上:“赔钱货!你就是来这家里讨债的!我打死你!”

&ep;&ep;邢愫疼得龇牙,她妈就拔她舌头,咬牙切齿地问她:“疼不疼!疼不疼!”

&ep;&ep;她不敢说疼,也不敢说不疼,眼泪都不敢掉,最后疼懵了,怕极了,尿了裤子,被打得更惨了。

&ep;&ep;她妈好像格外讨厌她的脸,最喜欢揪着她头发抽她巴掌,脸都给她抽肿,还能说:“这是给你消业!你业障太深,你就是个丧门神,你出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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